姜月月也逐渐被小团子带得外向起来，正说起体检的事。
整个班就只有因故请假的姜月月和才从外地转来的一个很瘦小的小姑娘没有来体检。
那小姑娘才转来没多久，但两人对她都有印象，更何况姜月月和那个小姑娘玩的也不错，婴儿就替她解释了一句，说她去瑞士旅游了。
提起瑞士，先前还限制勃勃的小团子精神一下萎靡起来。
黑亮亮的眸子都暗了下来，小团子抿了抿唇：“奈奈姨姨也在瑞士……”
“去瑞士旅游嘛？”姜月月并不知道书奈的遭遇，一脸神往，忽然想到了什么，又不由得看向小团子身后不远处的厉之衍，压低了声音，嘟嘟囔囔的和小团子嚼耳朵：“姨姨是和其他男人一起去的，把你爸爸丢下了是不是？”
“才不是！”小团子听到这话一下就瞪圆了眼睛，“姨姨才没有抛弃我爸爸！”
“没有就没有嘛。”姜月月见他生气了，连忙又安慰，解释道，“我那天听囡囡说过，她去瑞士是要去找一个仙女姐姐，当她的女儿的。我也想当仙女姐姐的女儿，不过我更喜欢我妈咪——诶！小团子，你去哪儿去？！”
“……”然而突然扭头就跑的小团子，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似的，径直朝前冲去，一下子刹不住闸，撞进了一个怀抱。
他正疼的呲牙咧嘴，一抬头看到是厉之衍，小嘴一扁，黑晶晶的眸子差点落下泪来。
“……怎么了？”厉之衍立刻柔声安慰他。
“爸爸……姨姨不要我了呜呜呜！”小团子一下子情绪爆发，眼泪连成串儿的落下来，哭的用力的上气不接下气，“姨姨不喜欢我了，她要去找别人做她的孩子，姨姨不要小团子了！哇——！”
书奈消失的这么多天里，小团子一直表现得像是一个男子汉一样，突然哭起来，连厉之衍都差点被他吓住了。
只小团子的一段话，厉之衍立刻就想到了还远在瑞士的书奈。
他心跳一顿：“你慢慢说……”
……
“囡囡，风筝跳到了那边，我去那边捡，你在这里别动别乱跑好嘛？”
身材瘦小的小女孩儿眼角眉梢写满了开心，听到书奈的话，顿时点了点头，乖乖等在原地。
书奈看好了她，才脚步匆匆的去捡风筝。
天色是冬季难得的好天，天蓝云白，富有优化的色调。
那小女孩正羞怯的笑着看着不远处书奈的背影，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知道那人的影子映到了她脸上，她才突然反应过来：“你……纪——”
“叫我纪叔叔家好了。”纪准身着一身剪裁修身的黑西装，还笑弯腰在她头上摸了摸，“和书奈玩的开心吗？”
“开心……”囡囡看到他就有些不敢说话了，躲开他的眼神，低着头在喃喃说道。
“开心就好。”纪准唇角噙笑，在抬头看向书奈的方向时，狭深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晦涩。
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也未尝不可，只可惜，书奈心不在他这里，囡囡也不是他和她的孩子。
若是……
眼看书奈捡了风筝走进，纪准脸上晦涩的神情渐渐收敛，等到书奈走到他面前时，他的神情已经与平时无恙了。
纪准自然而然的接过书奈手中的风筝，修长的手指碰了碰花花老鹰的咴，等把风筝还给囡囡之后他才对书奈说到：“和囡囡还相处的来么？”
这问题简直是废话，单看书奈每天和囡囡在一起的时间就知道了。
只是不管是出于什么想法，书奈都不太想和纪准说话，只囫囵的点了头。
“那就好，囡囡是个很可爱的孩子。”纪准说完这个，话音又是一转，“克瑞斯那边说戒指已经定做好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看一眼。”
书奈脸上已经彻底不带笑了，只是顾及到一旁的囡囡，她才没朝人翻脸：“纪准，一开始就说好了的，我会欠你个人情，但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还你人情。”
“怎么会呢奈奈，你想多了。”纪准抽出怀里的白帕，在嘴角按了按，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时，手帕上已经沾上了血迹。
然而他从头去尾都没表现出一丝异样，只说道，“这只是我个人的请求而已，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愿意，我们什么时候再谈这件事……”
“……”
囡囡分明还小，不过和小团子一般的年纪，个头小了些，却比一般孩子聪明很多。
她看得出纪准的意思，却又在站在书奈的视角时，她艰难的说不出口。
可当眼神再度对上纪准狭长的眸子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真正养育她长大的院长。
她终于低着头咬唇说到：“囡囡喜欢这样，像是爸爸妈妈一样……要是囡囡有爸爸妈妈就好了……”
纪准的唇顿时勾起来。
“……”书奈被她牵着手，能察觉到她现在的紧张，又想到她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么长的话，她就没有立刻驳了囡囡的话。
她现在虽然没被纪准限制行动，可也不是哪都能去的。
不能去的地方，比如医院……
她连想验一下DNA都难。
纪准是给了她的——可那是纪准想让她看到的，可信度并不高。
但如今，她能接触到的信息只有纪准提供给她的。
换而言之，她其实并不清楚囡囡是不是她的女儿。
可是若要是她的孩子，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孤单艰难的长大，如今才不过是想要实现那些本该她拥有的东西……
“……”书奈最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了。”
纪准眸中顿时涌出显而易见的笑意来。
这几个字能从书奈的口中说出，可见她是真的用心思考过的。
只要他接着这样控制着书奈，控制住这个小女孩儿……
只要书奈能接触到的只有他一个人，他就不信他想要的会得不到。
冷风一阵吹席，纪准修长的手指抵在唇边，又闷闷的咳了起来。
……
“小少爷，厉之衍可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人，你要是上了他的奸计，他想算计掉我们纪家，那我们可就跑不掉了！”
管家几番劝说都不见祁玉有转变心意的意思，不禁气得急了眼，“纪家要是真落到你手上，不知道要败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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