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从小就很懂事，也很有她自己的主意。
院长虽然不放心她，可也不得不承认，跟在书奈和纪准身边儿或许才会是她最好的出路。
她不由得把囡囡抱得更紧，正要叮嘱她一些什么，却正在这时，房间门被人敲响。
“叩叩——”
敲门声清脆，却并不叨扰。
“囡囡在吗？”书奈放柔的声音响起在门外，“方便开门吗？我准备了些水果。”
“进来吧。”
院长只侧目就看到囡囡看来的眼神。
连囡囡自己都没发现，其实她全是希冀。
院长心中叹了口气，亲自去给书奈开了门：“书小姐，您怎么亲自跑一趟？”
“……”书奈含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把盘子递给了院长，“我猜到院长也会在这儿，就多准备了些。厨房那边儿说您喜欢甜橙，我也多切了点儿。”
她这么客气，搞得院长受宠若惊，只能连忙接过盘子，才要给书奈让开地方，却被书奈笑着摇头拒绝：“我就不进去了。”
“书小姐，怎、怎么了？”
因为她这话，院长一时心慌，然而却听的书奈说道：“囡囡在学习，有您在看着我就不打扰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她说完也就让开了位置，摆了摆手离开。
院长还站在原地，神情复杂的看着书奈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已经到她手中的餐盘。
她何尝不知道书奈是刻意给她让开空间陪囡囡的？
可正因为这样，院长心里才会愈发感慨万千，最终只留下一个——难怪才认识这么短的时间，书奈就能被囡囡喜欢上。
换作是谁，被这样用心对待，也不可能不喜欢她的。
……
书奈出了走廊，寻了另一条小路，赏景的四处看着，身后就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书奈？”
书奈回头，发现是李直。
这段时间她也忙，李直也忙着绑纪准出差，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李直，你这是去哪儿？”书奈回头，朝李直笑了笑。
李直正搬着一摞的资料，看上去很重。
她于是上前去，善意道：“我帮你来吧。”
“——不用了！”
书奈自然而然伸出去的手才碰到资料一下，还没接过，李直就后退了一步躲开。
“你歇着就行了，我去找纪总吧。”他说完，连忙疾走了几步，脚步又是一顿，扭头，“你是刚去找那个小姑娘回来的吗？”
“嗯，送了点儿水果。”书奈点头应了一声，心中有些疑惑他的态度。
然而没等她问出声，李直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书奈无声的叹了口气，也没多想，接着思索起自己的前程来。
……
“纪总——”李直敲了敲门，听到里边的应声他才推门进去。
“你、咳咳——事情处理完了？”
纪准抬手抵在唇边闷声咳了一会儿才接过资料。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过暗的原因，他的皮肤显得更加冷白，几乎能看到皮下青色的血管来。
“是。”李直忙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来时碰上书小姐了，她才去给那个小姑娘送了水果……”
他话还没说完，纪准抬头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阖上文件夹放在一边：“注意用词。”
“是……”李直神情复杂，“囡囡是书小姐的女儿……”
纪准终于满意的点了一下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终于挂起了笑：“用不了多久，等我和奈奈举行了仪式，就该是我们的女儿了。”
这话李直就没敢再接了。
……
书奈思来想去，从床上坐起又坐下，总找不到让心里能安生的办法。
难道要为了囡囡，真要她就这么嫁给纪准不成？
可是心底的声音却告诉她，她不能这样。
她有点儿后悔当初没求着厉之衍来救她……
到底是什么都晚了。
书奈拄着脸又幽幽的叹了口气，再抬头时眼神复杂——
和囡囡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她心情确实好一些，可想到往后永远都见不到小团子，她又无比的舍不得。
如果非要选择一个的话，她也一定会选择小团子。
说到底，即便囡囡可能是她的亲生女儿，此刻在她的心中的地位也不及她的小团子。
只可惜，也不知道下次见到小团子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快要过年了，她真的入了纪准的局，却不知道怎么出去了。
天上又渐渐的飘起了飞雪，细雪落在裸露的皮肉上瞬间化开，带着微微的凉意。
书奈在蒙蒙细雪中再度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离开了原地。
……
雪下了一夜。
才不过一夜的时间，地上就铺了一层洁白的细雪，晃人眼睛。
书奈睡醒才拉开窗窗帘，就注意到楼下的异动。
她轻轻拧了一下眉，推开门，下了楼。
李直正安排着一切，一见书奈出来，顿时眼睛一亮，连忙朝正跑远的一个保镖喊到：“不用去了，书小姐已经醒了！”
书奈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李直拉了胳膊往外带：“书小姐，您跟着这群人，赶紧离开这儿。”
书奈心跳微动，面上去端的不动声色：“发生什么事了？”
“……”李直听她这么问才想起来什么，又解释道，“也没什么事儿，纪总说快过年了，要接您换个地方跨年。”
他说的轻巧，只是神情之间难掩焦急。
“……”
书奈脚步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大概可以知道发生什么了……
纵使这个想法还没被证实，书奈心也不由得激动起来。
她于是说道：“那你等等，我上去收拾收拾东西。”
“还收拾什么啊，那边都有新的！”李直见她墨迹，干脆直接上前推着她肩膀出去，“快走了。”
他的反应越是这样，书奈就越确信自己的想法。
她心跳更快了，却已经被李直推上了车。
书奈去扒门想下去，然而司机已经手急眼快的锁上了车门和车窗：“书小姐您坐好，我的技术不大行的。”
他才这么说，一个转弯就差点碰的车，吓得惜命的书奈顿时安分下来。
可虽然已经安分，心里的焦急却不减反增。
书奈不由得掐住了小指以保持冷静。
……
清澈优雅的倒茶声响起在室内，貌美的调茶师动作轻巧优雅，不出多时，两杯茶就被摆上了一南一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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