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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第229章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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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羽得知消息的时候,尚在回府的马车上,他当即拉过一匹马,带着马耳等人前去营救白苍昊。

白苍昊的武功是几个皇子里面最差的,此刻遭遇突袭,马车受惊,一路狂奔,竟冲出城门,径直奔向一悬崖边。

白苍昊受了重伤,此刻仍在马车里,他的几个护卫誓死护主,也在马车上与刺客周旋。

白逸羽及时赶到,带领众人将刺客拿下,救下了白苍昊。

这一边,白逸羽尚在查看和处理白苍昊的伤情,那一边,刺客便全都服毒自杀了。

白伟琪闻讯后,勃然大怒,下令严查。

一时间,京城里风声鹤唳。

九门提督亲自带人每天在各处巡逻搜查,竟有了意外收获。在异族人聚居的地方,被他们抓获了几个可疑的人。

而这些人在被打得皮开肉绽之后,有的咬舌自尽,有的熬不住还是招了,矛头直指白逸羽。

坊间盛传,白逸羽野心勃勃,借倡议变革在朝中树立威望,打压四皇子白明宣,暗中又组织杀手行刺十皇子白苍昊,分明就是意在皇权。

风向在一夕之间全变了。就连那些成天跟在白逸羽身边,和他一起讨论起草新科举制度的大臣,看白逸羽的眼神也有了闪烁。

偏偏白逸羽,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直到,白伟琪下令将他扔进宗人府。

牢头在长鞭上沁了辣椒水,将白逸羽打得遍体鳞伤,可白逸羽一声不吭,也不认罪。

“取钉板来!”负责问话的刑部尚书一声令下,手下连忙取来钉板,拉着白逸羽就要往上摁。

“放肆!谁给你们的权利残害皇子?”白御麟从天而降,他的护卫冲上前,将看守们打倒在地,将已经昏迷的白逸羽抱了起来。

“三贤王,属下等也是奉命行事。七皇子他主使手下谋害十皇子,属下这是在问口供。”刑部尚书捂着被打掉牙的嘴巴,吱吱唔唔为自己辩解。

“谁准许你这样问的?”白御麟眼眸一深,一个手势,那牢头便被拔了衣衫放到钉板上,“难不成你们想屈打成招?”

“属下冤枉!属下也是为了查明真相啊!这是陛下的旨意!”刑部尚书被摁住,冰冷的铁钉划破肌肤,当即大喊起来。

“皇兄会有这样的旨意,让你们毒打他的儿子?你这是在问案,还是在谋害皇家子嗣?”白御麟彻底怒了,“来人,请尚书大人亲自尝试一下这牢中各种刑具!”

“三贤王饶命啊!属下也是迫不得已啊!”刑部尚书当场吓尿。

“好一个迫不得已,本王倒想听听,是谁让你这么做的!”白御麟的话音依旧很冷,下一秒,刑部尚书一声惨叫,周遭的人全都吓白了脸。

半个时辰之后,白逸羽被送回了七皇子府,待他醒来,白御麟就守在他床前。

“皇叔……”

“羽儿,醒了就好。”白御麟拍拍他的手,“本王和皇兄吵了一架,将你带回来了,你放心,皇兄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也不会再把你扔进宗人府了。你安心养伤,一切有本王。”

“多谢皇叔。”白逸羽垂了眼帘,声音有些哽咽。

“傻孩子,和本王客气什么?”白御麟叹了口气,“皇兄不过是身在其中,难免糊涂。你怎么可能对昊儿下手?别想了,先好起来再说,此事会水落石出的!”

白逸羽闭门养伤,其间,除了白御麟,几乎无人敢登他的门。

没过几日,四皇子府的管家突然失踪了。随后,白明宣豢养的几个谋士也莫名其妙不见了踪影。

白明宣大感不妙,前往未央宫找皇甫钰拿主意。

“你说什么,全都不见了?”皇甫钰一惊,手中茶盏晃出水渍。

“管家出门办事,当天未返,儿臣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吗,可又想着他向来有分寸,或许是遇到什么突情况才有所耽搁,没想到第二天管家依然没有回府,而且,府中另外几个谋士也不见了踪影。”白明宣沉着脸,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生了什么。

“你速回府,把那些有问题的文书信件全部毁掉。”某种不安从皇甫钰心底升起,她竭力想否认,竭力想说服自己不过是想多了,可还是觉得害怕,“此外,通知你舅舅和徐相,该处理的人也务必要处理。”

“母后,你是担心?”白明宣的脸色里也隐隐透着慌乱。

“不管是不是,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这个时候,你万不能落下什么把柄到别人手中。”皇甫钰挥挥手,“快去吧!”

白明宣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尚未来得及出宫给皇甫彦杰和徐沐等人通风报信,这两人府中的书房都被刺客闯入了。表面看,似乎并未丢什么贵重东西,但他们心里却知,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书信不见了。

而白明宣府上也是如此,当他准备要焚了那些东西的时候,才现有一部分可让他掉脑袋的东西已经没了。

皇甫钰这下也变得坐卧难安,忐忑不安中又过了十数日。

若是白逸羽所为,他如何有这般本事?且拿了这样的罪证,他定会呈交给白伟琪,可白伟琪至今没有表现出半点异常,只在白御麟力争下,改口称白逸羽布局暗杀白沧昊证据不足,还需继续彻查。

难道,此事并非白逸羽所为?那还会是谁?是谁拿捏了这样的一些东西,要准备用来做什么?或者,在哪个重要的关口要挟他们这一党的人?

皇甫钰思前想后,终于同意了皇甫彦杰和白明宣的提议,将白逸羽和白沧昊双双除去,唯有这样,就算日后那些东西落到了白伟琪手中,也没啥可怕。因为只剩下白明宣一个皇子,他还能将皇位传给谁?

皇甫彦杰还提醒众人,万万不可遗忘了远在皇陵的白骏泽。白明宣阴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狠绝。

很快地,皇陵那边传来消息,白骏泽和单玉某日误食了毒蘑菇,双双身亡。

这夫妻二人的尸身被运回六皇子府,白逸羽赶到的时候,白沧昊搀着刘妃也到了。

刘妃哭得跟泪人似的,就连随后赶到的白御麟也不忍直视,只示意白沧昊将她打晕送回了宫中。

叔侄三人为白骏泽守灵,三个人都没怎么说话,酒喝了一堆。

白骏泽的管家一直跪在那里给自己的主子烧纸。

火光中,白逸羽的脸很冷,凤眸幽深,想起过往,想起昔日几兄弟在一起的快意时光,他默默抓过一壶酒灌入口中。

白沧昊到底年少,喝到半醉时心里的话再也憋不住。他醉眼朦胧地看着白御麟,眼里带着无尽的伤感,“皇叔,当年父皇被立为太子的时候,你们的兄弟也是这样一个个殁了么?”

白逸羽的手一滞,眼帘垂下,静静地又喝了一口酒。

白御麟笑了笑,“当年?当年是哪年?那些陈年往事,本王早都忘记了。”

白沧昊还想说什么,白御麟举举手中的酒盏,“昊儿,人生难得糊涂。很多事情,不必想太多。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你想那么多作甚?只要好好活着,就好!”

“活着?”白沧昊突然就红了眼眶,“难道皇兄不想活着?这么多年来,他可曾有过别的什么奢望?为何一个活着,对他,对我们来说,竟是如此困难?”

“傻孩子!”白御麟拍拍他的肩膀,一声叹息。

第二天早朝,白逸羽抬头看着龙椅上的白伟琪,竟觉得一夜之间,父皇又苍老了很多。

冬天很快过去,春天来临,万物复苏,月国的第一场春试在万众瞩目中拉开了序幕。这是新的科举制度昭告天下之后的第一场考试,吸引了不少寒门学子。一时间,月国京城人满为患。

春试分为文考和武考,白御麟带着白沧昊负责文考,白明宣和白逸羽负责武考。为期七天的考试中,四位监考都不轻松。

而每一夜不管再累,白逸羽独坐揽月轩,都会在灯下画着某个人的画像。他的手指摩挲着画上萧玖璃的五官,连呼吸都是疼的。

每每这个时候,回忆从前和萧玖璃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觉得自己那颗心还跳着。

只是,偏偏有人还不让他活得舒服。

这不,为了一个武状元的人选,白明宣当众和他拉下了脸。随即,又有人检举,文考中有考生作弊。好好的一场春试被某些人弄成了笑话。

幸好白伟琪的态度还算坚决,圣旨很快就下了,那些无视考纪的人三年来禁止参加科考,而文考的前十名最终还需进行殿试。至于武考的前三甲,则需和白伟琪的龙卫过招,以确定最终的武状元。

风波戛然而止,白伟琪此举无疑向月国上下传递了一个信息,变革已经开始,变化已经出现,任何人只要有真才实学,便能实现抱负,改变命运,为国出力。

很快地,新选拔出来的人才进入了朝堂,而那些年迈的臣工开始告老还乡。月国朝堂换上了一大批新鲜血液,而这些人,大部分来自普通人家,他们都在心里感激当初提议变革的白逸羽,对这位七皇子无比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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