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有话直说。”
杜衡也没想憋着：“老板，李总，我认为这对龙纹玉球，可能并非源自西汉，而是现代雕刻成品。”
“这不可能！”
李听海声音陡然加重，眼神不怒自威。
“当初我实在太喜欢这对龙纹玉球，我不仅让老彭鉴定过，还特地找了三位玉石方面鉴定大师确认，都说是真品。”
“买回来后，我还不放心又找了古董实验室，扫描鉴定断代，确实是西汉时期。”
“而且这龙纹均为手刻，玉刻手法叫‘十六分蝉’，现代早已失传！”
“结果你个小年轻，张口就说这是假的？”
李听海激动不已，这是“心头好”被人冒犯的正常应激反应。
杜衡没有反驳。
而是继续专心注视桌上这对龙纹玉球。
果然类似之前鸡血石印章。
字迹发生变化。
【龙纹蓝沁玉球，公元3年蓝沁玉原坯，雕刻于2014年。98%为手工雕刻，2%为机刻。机刻部分为，龙尾逆数第二片尾鳞勾脚十六分之五转笔……价值3000000】
“李总，有放大镜吗？”
“你身后书架上就有，今天你要不说出为何鉴定它们是赝品，这店长你就别做了！”
杜衡拿着放大镜找了
半天，才终于找到了天眼显示机刻的那2%。
也不知是哪位玉刻大师雕刻的？
虽然没完全复刻早已失传的“十六分蝉”玉刻神技，但能复刻九成八，已经非常恐怖了好吧？
有这么高超的手艺。
你丫的好好搞点正经玉石雕刻赚钱，它不香吗？
“李总，彭老师，请看这里。”
“我看没什么不对。”
李听海一点都不想承认现实。
但彭儒却越看越楞，最后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老李，真是假的！”
“你看这里，转笔手法并非‘十六分蝉’手刻，我越看越像是机器微雕。”
连老友都这么说。
李听海只能再次拿起放大镜。
看着看着。
神色就逐渐阴沉下来，并且有转为杀意的态势。
“我这是天天打雁，今天却打眼了？”
“不，是我们都打眼了！”
彭儒看向杜衡。
“后生可畏啊！”
扔下放大镜，李听海气得一拍桌子：“居然有人敢骗我的钱，找死！”
这话听着好耳熟！
貌似老板昨天也说过类似的话？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李听海只发了这片刻的火，很快就又笑呵呵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以杜衡类比父女俩行事风格
推测。
凡是参与将赝品卖给老李总的人，都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阿衡啊，我还有一个疑问。”
李听海待杜衡越发亲近。
“这是赝品可以确定，但为何我之前拿去古董实验室，扫描断代却是源自西汉呢？”
“因为这一对蓝沁玉球，确实已经传世两千余年！”
“可是龙纹，是现代雕刻。”
李听海点头表示明白，他也是心里憋着气，才气得一时间没想到这简单的道理。
“阿衡，你这鉴宝跟哪位高人学的？”
李听海好奇打探道。
之前那些鉴定还能说杜衡天赋异禀，眼力天生出众。
但这龙纹玉球，从断代再到玉刻手法，目前市面上的书籍可没有详细讲解。
必须得老师手把手教会，才能如此准确判定。
“我就看书学的啊。”
杜衡理所当然回答道。
就算他这会大咧咧说自己眼睛神异，对于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也没傻子会信啊！
可李听海跟彭儒却误会他不想说。
只能就此作罢。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出的人才，捧着都来不及，他们哪里还敢逼迫质问。
“老李，我觉得我这老骨头的接班人，找到了！”
“英雄所见略同！”
“阿衡，这枚
凤眼翡翠印章你收好。”
杜衡一脸懵比下意识接过印章。
“好！年轻人就是痛快！杜衡，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李家下一任首席鉴定顾……”
“爸！”
李之瑶着急出声打断。
杜衡听懂老李总话里意思后，也急忙将凤眼翡翠印章，还回李听海手上。
“李总，恕我不敢担此大任！”
杜衡坚定拒绝。
虽然知道成为李家首席鉴定顾问，肯定会有巨额的顾问费。但目前他对自己未来还没规划好，不想就这么仓促的直接绑在大家族战车上。
“爸，我还要靠杜衡把桃李斋做大做强呢！你不准跟我抢人！”
李之瑶急得不行。
而李听海一看两人这一致态度，只能苦笑收起印章。
“好好好，不跟你抢人。”
反正桃李斋也是李家的。
只要这人才还在李家手下，就有的是时间加深感情。
“阿衡你很不错，面对这么大诱惑都能坚定拒绝。有你帮这丫头，我更放心了！”
“爸，我们上班去了啊。”
为了防止老爸又起抢人心思，李之瑶妆都没化，就拉着杜衡直奔别墅大门。
“老板你不化妆吗？”
“我素颜很难看？”李之瑶斜睨杜衡，杜衡顿时有种若说错话会被当
场打死的错觉。
“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哼！算你识相。”
“我又不止这一个住处，去我小别墅化妆去。总之一点，不能让你这个千里马，在我爸眼皮子底下晃悠！”
行吧。
有钱人的快乐……他想象力果然还是草率了亿点点。
“你刚刚拒绝得很不错，继续保持。”
载老板去她小别墅路上。
杜衡接到一个电话，来自高中富二代同学郭兆文。
两人上学时就相互看不顺眼，高中毕业后也没修复什么交情，不知突然找他是要干嘛？
开车载扩音。
接通后，郭兆文直接开门见山。
“中午曲市昌海大酒店天字号包厢，高中同学聚会，老师们我也邀请了，你十点半前到。”
没等杜衡拒绝，那头直接挂断。
“你高中同学？这么豪横？”
杜衡还没发作，听了全程的李之瑶先有点不爽了。
“杜衡你去吗？”
“老师们去的话，我自然得去。虽然同学会没意思，但总得尊师重道吧？”
“是这个理。”
“那正好我中午去昌海那边谈生意，你顺道载我。”
杜衡自无不可。
“往里面拐，停车。我上去化妆，你等我五分钟。”
半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