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医院？”
宋眠轲：“不然呢？”
蒋柔惠低下头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扯了下季溪言的衣袖
宋眠轲摸摸鼻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了病房门，还顺手把门关上：“走喽。”
蒋柔惠抬眸，眼巴巴的望着季溪言：“抱歉啊，给你添麻烦了。”
季溪言皱着眉，气不打一出来，抬手往她脑袋上一拍：“添什么麻烦！？”
他看着女孩苍白的嘴唇，又气又心疼，转身倒了杯水给她，坐在她床边，柔声说道：“这不是麻烦，你也不用觉得这是麻烦，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今天你一个人在屋子里呢？”
蒋柔惠咬唇，抱着杯子不说话了，跟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
季溪言叹气，摸摸她的脑袋：“别咬疼了。”
蒋柔惠哦了一声，抬头：“谢谢。”
季溪言：“……”
笨丫头！
宋眠轲趴在病房门上，透过玻璃窗偷看
“上啊，直接亲啊！”
“卧槽，摸头杀啊！”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张阴沉的脸，宋眠轲吓了一跳，忙后退两步，看着季溪言出来，笑眯眯的凑上去：“结束啦？”
季溪言瞅他一眼，宋眠轲拍拍他的肩膀：“你这进展太慢了啊！”
“我同学跟女生认识两天就直接确认关系了，三天就直接带回家见父母了，你看看你？”
“唉，兄弟给你支个招，女孩子嘛，都喜欢强势点的！”
“像你这对她温柔似水的，这得多长时间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说完了？”季溪言将他的手拂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没说完行吗？”宋眠轲看他
“不行。”
宋眠轲：“……”
“唉，追你的女孩又不少，你怎么就看上人家不放了？”
“人家有钱有颜有权的，对你事业还有帮助，你家那小朋友就年龄小有颜其它啥也没有。”
没身份，没背景，没钱。
这可不就是典型的为了一颗小野树，放弃了一整片豪华大树林吗？
季溪言停下脚步：“你调查她？”
宋眠轲忙摆摆手：“不是啊，我就八卦，不干那事，这……这这学校档案写的一清二楚的。”
季溪言：“最好是那样。”
“唉，你干啥吊死一棵树上啊？”
季溪言笑了一下，语气张扬还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老子喜欢。”
宋眠轲：“……”
这才像他认识的季溪言嘛！
晚上降了温，外面还刮了大风，季溪言把蒋柔惠的卫衣帽子盖在头上，外套拉链拉到最顶，将人裹得严严实实
车内暖气十足，蒋柔惠搓了搓手：“好冷。”
季溪言又把温度调高了点，整理女孩帽子的时候指尖不小心擦到女孩的脸，蒋柔惠缩了一下，下意识抓住他的手：“你手好凉。”
“我给你暖暖。”
小手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搓了又搓，季溪言身子僵住，心尖一软：“丫头。”
“啊？”蒋柔惠眼睛都没抬一下，继续给他暖着手
车内突然静了下来，没了声音，蒋柔惠突然反应过来，眼睛瞪圆，一下子松了手：“我……我我……”
她脸面向车窗，不敢看他：“我……不是故意的。”
她承认，真的是下意识！
季溪言手指蜷起，食指和拇指指尖捏在一起摩挲着，哑声道：“没事。”
蒋柔惠透过车窗的倒影看着男人的侧脸，抿嘴笑了笑，手指抚上去，像是透过车窗抚上男人的脸颊
季溪言……
真好啊……
“叮……！”
手机铃声的声音把蒋柔惠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思芮的视频电话。”
季溪言看她一眼，笑道：“你接吧，我尽量当做听不见。”
这大马路上的，他也不好停车啊
蒋柔惠：“……”
电话接通，蒋柔惠对着一团黑的屏幕喊了声：“杨总，你又去哪了啊？”
屏幕动了动，忽有几道亮光闪过，几秒后：“老蒋！位置发我啊，我等会去找你。”
蒋柔惠：“！！！”
她转头看向季溪言，眼里满是亮光
“你来泽川了啊？！”
“昂，等会记得准备点肉，我快饿死了。”
“好！你是坐高铁吗？”
“昂，先挂了，不说了不说了，我补妆呢！”
还没等蒋柔惠继续说话，电话叮的一声又挂断了
蒋柔惠：杨总真是个精致的漂亮女孩
大晚上还补妆
季溪言踩住刹车，侧头问她：“去接她吗？”
蒋柔惠皱了皱眉：“这样……”会麻烦你吧？
虽然很想见她家杨总，但她实在不想麻烦季溪言
季溪言看出女孩的心思，笑着：“女孩子大晚上坐车也不安全，高铁站也偏，走吧。”
黑色的宾利在下个路口转弯，疾驰而去
……
“各位旅客，列车前方站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泽川车站，请大家将行李物品准备好，不要把东西遗忘在列车上。一路上大家对我们的工作给予了大力支持，我向大家表示感谢，欢迎您下次再乘坐我们的列车。最后，请大家带着美好的祝福下车，把宝贵的意见留给我们。谢谢。”
杨思芮摘下眼罩，带上口罩，站起身，从一旁拿过行李箱，把书包随意的背在左肩上，随着人群下了车，长及腰的头发随意披散，精致的眉眼自带冷意乖戾
她穿着一件灰色风衣，显得身材高挑，刚刚好的身材，不过分纤瘦也不臃肿
近十二月的泽川市昼夜温差很大，出了车站，迎面扑来的寒气，让她打了个哆嗦，裹紧了外套
“靠，这么冷！？”
不远处的蒋柔惠眼尖的看见她，努力踮起脚尖朝她招手：“杨总，这儿！”
杨思芮看见她，小跑过来，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精致的脸，一掌没好气的拍在她脑袋上：“不是说了不用过来了吗？这么冷的天，感冒了怎么办！？不听话！”
蒋柔惠揉揉脑袋：“不会的，哪有这么娇弱。”
杨思芮看她一眼，刚想从包里拿外套，就发现自家小白菜身上还披着一件黑色风衣，像极了小孩穿着大人的衣服，松松垮垮
她怔住，机械似的偏头，看向一旁穿着白色毛衣的季溪言，又机械似的开口：“我家的小白菜这是被拱了?”
“哟？这长得还挺帅啊！”
蒋柔惠用胳膊肘轻怼她：“思芮，你别乱说。”
“他是季溪言。”
杨思芮：“就是他啊？”
杨思芮眼神一转，上下打量一下站在一边的男人：“季溪言？”
“嗯。”
杨思芮一下子乐了起来，过去伸出手：“你好啊，我叫杨思芮，你网友。”
季溪言笑了一下，伸出手浅握了一下：“你好，季溪言。”
两人有社交方式，但却从来没有见过面，聊天的内容也不多，顶多就是围绕蒋柔惠
杨思芮伸手揽住蒋柔惠的肩膀，笑道：“小日子过得怎么样啊？小呆子!”
蒋柔惠用手肘怼她一下，后者疼痛难忍似的捂住胸口，她笑，回答刚才那个问题：“一般般。”
“那，季溪言现在跟你什么关系？”
蒋柔惠一顿：“朋友关系”
“是吗？”杨思芮哦了一声，半开玩笑道：“你俩还没有进展吗？你要是不喜欢我可就上了？”
“哪有帅哥摆在面前不上的啊？”
“不行！”蒋柔惠看她，担忧似的开口：“你别忘了你有男朋友！”
杨思芮摆摆手，像是不在意：“我会怕他？”
某人很不给面子点点头
季溪言跟在两人身后，听不清两人说的话，倒是见蒋柔惠笑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