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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喜怒无常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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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篝火燃尽日光清亮,破庙里四人合计着去处。如意自是跟定温静晚婉,谢知清也是缠着司空翼不肯放。温静婉因着个人缘由想着接近司空翼两人。这司空翼性格大大咧咧喜欢温静婉这率真冷淡的样子,且他不愿与谢知清单独相处,更是越多人越好的。

于是来自天南地北的四人顺理成章地同流合污,不对,是不谋而合。

几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先去市集茶楼吃了早点再作打算,司空翼大摇大摆走上茶楼边高呼:“店伙计楼里的菜式茶点都给爷上一份。”

温静婉和如意默默对视一眼,紧跟着上楼。两人皆身无分文,要么厚颜无耻地混吃混喝,要么费尽心思想着如何谋计。显而易见,前者更容易,脸皮在吃面前值当不得什么。

谢知清不满温静婉两人,心道这俩人碍着她的姻缘,免不了出言讽刺:“道长不是应该去化缘么,跟着我们做什么,难不成是赖上我二人罢?”

“神仙姐姐乐意与我交好是好事,几辈子修不来的福气,往后跟着我,有好吃的好喝的,还有好玩的。你不须理会这刁蛮千金。”不等温静婉开口,司空翼嬉皮笑脸道。而后补一句:“神仙姐姐,你跟了我吧。”

温静婉汗颜,听口气似是大财主拯救落难少女令人遐想。

“既然司空小将军都说了,我与温姐姐二人定然无甚顾忌。还望小将军不要嫌弃了去。”如意边说边取竹筷。她知温静婉这不紧不慢的性子不会交涉客气。

温静婉笑笑不说话,表示默认,今日她未曾戴面纱,因着与人同行不甚扎眼。

一旁谢知清气得鼻孔冒烟,连换几个姿势都坐不自在。

很快司空翼点的菜食陆续有人端上来,店伙计对这种型形见怪不怪,只放好盘子就离开。

席间菜色如意未曾见过,便埋头吃不顾其他。温静婉自小不缺衣短食,清川镇是个小地方并没有如此丰富的的菜式,是以看到这些也不忍流口水。

托司空翼的福,今日才知高官贵人的生活如此多姿多彩,跟着司空翼果然是有好吃好喝的,

鸡笋粥、烤乳鸽、芙蓉蛋、糟蒸鲥鱼、西施乳、文思豆腐羹……

谢知清不屑,这寻常酒楼的菜色哪里比得上她太傅府上的,从小到大什么山珍海味她没吃过?宫廷宴会她去的也不少。

谢家老爷乃当今圣上的太子傅,未登基时得谢家定力相持,如今也是皇子们的老师,圣宠不衰。

“嗤,纵然是小地方出来的人,温道长这般荤素不忌莫不是丢了出家人的颜面?”谢知清嘲讽道。

温静婉夹菜的手一抖。感情他们这些人都当他是,嘉园大师般出家之人。实则不然,这个事她已经解释过无数遍不想再解释了。华光观修道可不是世人所知那出家修道,不随任何门派宗师。是先辈祖师爷独立开辟创的一种新的修行方式。重在修心,修身,修仙。而他们并不是出家之人,亦是可以荤素不戒结婚生子。

师父佚流霜已修成仙人之身,不屑红尘七情六欲,繁华百态。她不同啊,她仅19岁,不到双十年华,正是大好青春光景。或许等她游历尽山川大海,尝尽情之悲欢离合,方可回谢知清一句:小姑娘此言有理。

见温静婉不言不语,谢知清更加生气,不依不饶:“看不出仙气飘飘原是道貌昂扬之辈,单会欺骗那些单纯的傻小子。”这话意有所指。

司空翼不耐烦道:“爱吃不吃,不吃闭嘴,再这样眼牙尖嘴利刁钻刻薄可别再跟着我和神仙姐姐了。”

“你……”所谓一物降一物,谢知清不敢跟司空翼对顶。

“好吃,这鱼鲜而不腥,甜而不腻,口感甚好。”温静婉暗戳戳的刺激谢大小姐。做师父的徒弟就是好,因从小耳濡目染温静婉身上多少有些淡然清冷的气质,吃香得很。到哪都有师父的仙人气庇护,太受用了。这些人就喜欢那些虚无缥缈的气质。

司空翼转而笑嘻嘻给温静婉二人夹菜:“神仙姐姐这鱼喜欢就多吃点,能得到你青睐是它的福气,如意也要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边夹菜还不忘介绍菜的特点,一副尽地主之谊的样子。

谢知清腮帮子高鼓起,愤恨地看着,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忽地眸光一亮,仿佛想到好主意。

“道长想见九皇子吗?虽我不曾亲自见过,传言九皇子凤眼红唇、长眉玉面、身姿挺拔武功高强是颂国百年难得的第一美男子。”谢知清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温静婉,好似她温静婉不乐意她还能说一箩筐的赞美之词。

温静婉当然乐意,如果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一睹颂国百年一遇的美男子也不亏。回去跟师父比对比对,到底是他们见得少还是真如所说那般难得。

“叮叮。”一直安静到没有存在感的隔壁桌发出茶盏落地之声。几人闻声齐望去:只见隔壁一男子面向轩窗而坐侧对着他们,身旁立着一位健壮挺拔腰配铁剑的侍者。刀削般的侧脸,高挺的鼻梁,肤质白皙锦衣华服,白玉束发,不声不响贵气逼人。

温静婉内心一震,冷不丁被此人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压制住呼吸。难道京都美男子十步一个百步一群?还是这就是九皇子本尊?

几人静默之余,男人缓缓侧目。眼神里满满都是我不高兴。还是司空翼先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行礼:“臣子司空翼见过七殿下。”

“臣女谢知清见过七殿下。”谢知清随之跟着行礼。

“哈哈哈哈哈。”七皇子高声大笑。

司空翼和谢知清皆面露郁色,很是不安。还是司空翼较为镇定:“不知殿下在此品茶,我四人聒噪叨扰殿下,望殿下见谅。”司空翼狂傲却不是无脑自大,礼数不缺。

“满京都传得沸沸扬扬,大将军与太傅府结亲当日,新郎官与新娘子一前一后出逃,婚礼不欢而散。竟是双双约好私奔来此补礼不成?好笑,哈,好笑。”说罢不等众人反应冷下脸,眼角上挑:“谢知清,你可是爱慕我那九弟?”

谢知清腿一抖,差些吓得跪下:“臣女不敢,臣女与司空翼虽未行完大礼,却是一心一意对他,此生不认他人。”

“是她,是她想见九皇子,臣女才与她将传闻道之一二。”谢知清话锋一转,将火引到温静婉头上。七皇子向来嫉妒九皇子此比他好看,听不得别人在面前说九皇子半点好话。今日她也是倒霉捋到老虎须了,那都是因为温静婉她心想道。

司空翼脸色变黑,瞪了一眼谢知清。

温静婉无语,她是想见那个九皇子,可是她还没开口呢,这算是怎么回事?当她是背锅大侠?看来躲不过了,这些皇亲贵族不知要如何应对。

“对,九皇子声名远播草民慕名而来,望能一睹九殿下惊人容颜。”声名远播也播不到她清川镇十屏花山,说瞎话也不用打草稿。

“哼,好一个慕名而来!”七皇子声音又冷几分。

司空翼偷偷的拉了下温静婉的袖衣,温静婉才算明白恐怕这个七皇子与九皇子不对付,况在一个美男子面前夸赞另一个美男子是件惹人不快之事。

温静婉莞尔一笑:“见到七皇子草民觉得唯恐一生运势已用光。”

七皇子疑惑:“何出此言。”

众人也是疑惑地望向她。

“七皇子俊美无双,天下哪还有能与您媲美的?能见到七皇子一面乃是草民光花光了所有运气才有的福分。”温静婉谄媚道。

这话果然很受用,眼前的人眉开眼笑,丝毫没有方才的怨气:“哈哈哈,你们这桌我请了,剑方记得一道将他们的账结了。”说罢起身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停而回头:“温道长对吧?往后若有难事可来找我,本皇子自会助你。”

“谢过七皇子。”温静婉颔首。

这一波折过后,几人既未言语继续扫食,似方才未发生过任何事。谢知清是羞愧不言,如意是从始至终都在蒙圈,司空翼真是觉得一点小插曲不值道。温静婉则是在心里比较刚才的人跟师父谁更胜一筹。

答案无疑是师父,七皇子与师父五官精美分不出胜负,但师父那气质天下谁人能胜?思余几人已经吃完出了茶楼。司空翼和谢知清都是刚从家里逃出来的,短时间内不会回去,家里人正是火气旺盛的时候,回去没有好果子吃。

温静婉提议晚上去逛花船,京都无江海为满足财主贵族的奢靡生活,仿江南秦淮之景风人工造了个湖。湖上聚船,名曰花船,歌女舞姬聚集之地,灯火不休,夜夜笙歌。她也是昨日才听闻有这么个地方,想来是好玩的。

三人听完异口同声:“不去。”

“有甚怕的?届时我们乔装成男子的模样没人认得出,再说只是去看看眼罢,又不是真要左拥右抱的。”温静婉第一次决定不劝动不罢休。

“再说你们不好奇吗?不想知道花船到底怎么样的吗?”

司空翼不以为然:“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些庸脂俗粉唱些淫词艳曲,扭捏作态庸俗得很。”

谢知清眼神似针:“你去过?”

司空翼支支吾吾道:“想…想什么呢。”

谢知清似是破罐子破摔,表示同意去。不管是烟花之地还是什么地方,司空翼去过她也要去。如意和司空翼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逛花船自是天黑了去逛方能赏万船灯火通明景,几人便寻了家客栈开了三个房间暂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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