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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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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拾个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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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天起温静婉固定每隔三天去舞一剑,渐渐有了固定的收入。舞剑得来的赏钱,温静婉留了一点碎银子剩下的都给如意自己保管,她不习惯身上带多银子。有了钱闲的时候带如意去茶楼听听戏本子,如意很喜欢去听李风云家茶楼那老头讲故事。其余时间自己在客栈后院练习剑法,或者在房里打坐修心法。

李风云发现温静婉是个行走的活招牌,请她去他家的茶楼表演,不用在街头吆喝。这样她既能有个固定的体面的地方表演,他也能靠她的名气和表演招来更多的客人,卖更多的茶酒。

温静婉没有立即答应,跟他说会好好考虑。她自己的话随心所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表不表演完全看心情和荷包,要是答应了他便得守诺按时去表演,不然会得罪客人。

京都传播消息很快,几乎人人都知道东街茶肆那块地方有一青衣女子常表演剑舞,甚为精彩。

这一天温静婉决定再去卖个艺,并告诉他们这是最后一次表演,短期内都不会再来了。她看如意已经攒满了四个荷包,这些银子应该够她们吃住好几年了。

她不觉得当街卖艺丢脸,可被人知道她一个华光观的道姑在集市哗众取宠,那丢的是师父的脸面。

李风云每次都朋友来捧场,他在他那群朋友里如众星拱月。往往他带头打赏,他那些朋友争先恐后的往如意手里扔银子,就怕晚了惹李风云不快。

如往常一样如意先高声吆喝:“走过路过的老爷都来瞧瞧嘞,天下第一美女表演天一第一剑法嘞。”如意吆喝声落,温静婉向围过来的看客报剑作揖说:“感谢大家多日来的捧场关照,今日是我最后一次在此表演,希望大家海涵。”

有人抱怨,有人遗憾,也有人拍手表示鼓励。她不作他虑,挥剑起舞。

人群外围停了一辆马车,里面坐了一个赤衫红袍的男人。他带着半边金面具,扶着帷幕注视着青衣女子眼神复杂。

他不记得他的剑法是哪里学来的,皇帝给他安排师父教他武功,学剑法学到一半的时候脑海中涌现出很多师父没有教过的招式,他一直以为或许这就是举一反三。如今看来是之前就学过,不知什么原因暂时忘记罢。

他记得这个女子是那晚喊他阿续的那个白衣女子,声音中夹带淡淡的忧伤,眼神清冷却让人觉得她在难过。

阿续阿续,是的,他以前叫百里续。出生不久后母妃被人害死,皇帝派人将他带出宫寄养在百里家,十一年后皇后又派人追杀他,百里家为了护他一家被灭。后来他想报仇去了十屏花山求那位绝世高人收他为徒,那人冷硬地拒绝了他。

再后来的记忆模糊,只知道他又被皇后派来的人追杀,正巧封禅大会皇帝派人救下了他,一身伤痕被皇帝带回宫医治,而后恢复身份。

难道真的是故人?

“回府。”他放下帷幕吩咐护卫驱车。

而这时茶肆楼上刘羽宁坐在老位置看着这一切,不屑地跟剑方说:“剑方你看看刘晳宁装模作样的样子,到哪都戴着一副面具,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真以为人人都喜欢看他那张脸吗?老子比他还好看有怎么样吗?”

“殿下说得是。”剑方认同地回道。

“最见不得他那自恃清高的虚伪做派,真扫兴。”

剑方劝他道:“殿下莫气,气则伤身。”

刘羽宁边给自己续茶边问道:“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将消息传给荣王,他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动作。”

刘羽宁捻着茶杯放到鼻前闻了闻说:“我了解六哥那性子,从小能力突出太傅偏爱,做什么都是第一,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压了一头。他能甘心吗?换作你你甘心吗?”

“……”剑方不懂,他智力平平,学什么都是要下十分的功夫才能做到一般人的水平。

“所以啊,这一次他一定不放过这个机会。最好能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戳掉刘晳宁的傲气,撕掉他的虚伪!当真以为自己天赋异禀自学成才练就绝世剑法!”刘羽宁心里冷哼,恨不能亲自上手拿掉刘晳宁的面具。

温静婉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纳入了算计范围,她收了剑便带着如意来到一个私塾,想请一位先生练她读书认字。十六岁学书是晚了点,但好歹也要认得些字才行。

她四岁的时候师父便教她读书练字,手把手带好不耐心。在她眼里师父是全天下最温柔的人,从不生气。

李风云没有再跟来,估计请客招待他那帮朋友去了。

颂国民风开放,好美男好书法。有钱人家的小姐也随流追逐诗词书画,因此请到一位教书先生不难,银子给到位便谈好。她们住在客栈不方便先生来,于是说好了每日午时饭后如意到书塾去学习,先由先生的妻子练她认字。

从私塾出来的时候如意抿着嘴,两眼水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温静婉轻笑跟她说道:“当年我学了半年便可通读五柳诗集,你可要认真点学莫辜负了花出去的银子。”

“嗯。如意虽然愚笨,定会好好学,不给温姐姐丢了脸面。”如意哽声回答。

“小傻瓜。”温静婉摸了摸如意的头。

温静婉打算让如意先学字,待日后回去禀明了师父再教她剑法。初初学是很痛苦的,不知这个小身板能不能坚持得下去。

记得当初百里续刚学的时候握剑的手反复起泡,破了起,起了又被磨破。很长时间都拿不动筷子,还是她一口一口来喂到嘴里。

现在他已经不再需要她了,她就是他的一个过客,何必纠结记得不记得呢。知道他好好的不就好了么,她也不必再担负那份愧疚了。温静婉心里像是在安慰自己。

两人回到客栈叫伙计送了晚饭到房里,如意又继续将银子拿出来合计。心里着她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小心翼翼放回荷包,又藏到新办的木匣子里面。

九皇子府第,刘皙宁刚下马车走向书房下人来报许校尉来访,已候有两刻钟。刘皙宁停下脚步,偏头思量后说道:“命人过去续茶告诉他我稍后就来。”说完径直朝书房走去。

他回到书房拿起狼毫笔在宣纸上流畅地画出一个清冷雅素的女子头像,唤出暗卫:“你带上画亲自去一趟清川镇查,务必查得点滴不漏,仔仔细细回来报我。”暗卫收好画悄无声息离去。

交代完事情刘皙宁才摘下面具放到特制的银座上,又差人送来一套衣服换上,收拾一番带着婢女来到会客厅。

许恒出自大将军府,十几岁便跟着大将军南征北战,如今是个五品校尉。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有着大将军背后这个靠山朝中的人都不会轻易得罪他,却也忌惮他高升。

许恒面迎来人站起点头行礼,刘皙宁将他领入后室屏退下人,两个人边对弈边分析着眼下形势。

许恒开口说:“将军隐隐有退意,他这两年来对少将军越发越发严苛,望子成龙的意图急切明显。”

刘皙宁微蹙着眉,过会才问道:“你可清楚原因?”

“臣并不知晓。”许恒如实回答。大将军并非不信任他,不然也不会每次打仗都带他,甚至于跟九皇子交好也是得到他的默认。表面上看他不参与东宫之争,实则是借他之手下注。

也许有人觉得许恒与刘皙宁交近就是大将军的意思,但是那些聪明的人更愿意相信许恒代表不了司空震的意思。毕竟他连个义子都不是,一个区区五品校尉。刘皙宁边落子边跟他说:“父皇赏赐美姬到大将军府,连续三年,一年比一年多这是为何?”

许恒沉思了许久回道:“原来如此,臣愚昧竟然还以为陛下是体恤将军常年带兵艰苦。”

其一是犒赏,其二是暗示。刘皙宁知道父皇的心思比心有百窍的狐狸还要多一窍。招招隐蔽,掌控全局,犹如一张肉眼不可见的网。大概是担心功高盖主,下一任君王无法驾驭吧。

许恒盯着棋盘,他又输了。他看着九皇子没有继续下的意思,便将棋一颗一颗收捡起来,不经意问:“年后便是殿下行冠大礼,到时候陛下极可能会派婚,殿下可有中意的人,若是有那要多加主动才是。”

刘皙宁不语,单手撑脸侧躺到踏上,不知为何他想到那个轻盈的身姿,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淡如月光的脸。他思衬着,不是思衬那张脸,而是思衬着为什么自己会想到那张脸。

看他久久不作声,许恒尝试说道:“年纪符合的不少,要配得上殿下的那应该好好挑一挑。”

“不着急,有七皇子在前头顶着,若我不点头父皇也不会强求。”刘皙宁说。

听到他这样说许恒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回谈前事:“若将军这时候退下来,殿下觉得会有谁顶上?少将军还是陛下另有人选?”

这句话问的是会上谁的人被推上那个位置。刘皙宁目光落在许恒脸上,他看起来颇为激动。

“圣心难料,且再看看。”刘皙宁不想再深聊这些话题,显示还不是时候。未雨绸缪不在于早,而是谋时,对的时间做对的事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他喊来婢女续茶,等婢女准备退到外面他开口问:“府上可有人会舞剑?”

许恒一把放下茶碗,说道:“我会啊殿下,不如让臣献丑献丑。”

刘皙宁凤眼微沉,凉凉地说:“既是献丑那就不必了。”

婢女强忍着笑拘在一旁,心笑这个身高心粗的校尉,许恒尴尬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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