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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的解药无处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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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我以太阳神的名义,赐你一颗大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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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是一个完美的女孩,但不完美才是真实的自己。】

————————————————————

妹洁是我自贤妻、大婷以后,高一的第三任同桌。

我刚换到她边上的时候,偷偷抹了一整节晚自习的眼泪。

我发誓,我当时哭真的只是因为老蒋把我安排到了倒数第二排。

这次的倒数第二排,约等于边上组的倒数第一排。

所以,约等于老蒋把我安排到了班级最后。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坐过这么后面的位置。

印象里最后一排就是留给爱捣蛋不听话的男同学坐的。

我对这个位置有偏见,我觉得是老蒋放弃我了。

瞅瞅左边的冯冯,右边的大吴,会林,还有斜后方的小马哥小陈(这些都是班里的闹事群众之一),我哭的更加厉害了。

这时边上的妹洁小声安慰我,

“别哭了,坐这里你就这么委屈吗?”

我不说话,攥着餐巾纸一个劲儿的抹眼泪。

妹洁净身高一米七五,比我们班大部分男生都要高,她坐这里天经地义。

而我净身高一米六五,一站起来比她矮了半个头。

班里比我高的男生还有这么多,我怎么说也不至于坐这么后面吧,一定是老蒋放弃我了。

呜呜呜呜呜呜。

1.恩怨

关于我和妹洁的恩怨,那可能要从高一刚开学说起。

老蒋按照入学成绩,给大家依次安排了职位。

妹洁的职位就是负责在班级黑板上写课程表和出黑板报,而我从来没画过板报,对板报十分好奇并有热情。

在下课的时候,我跑去自告奋勇要在她们画板报时帮忙。

正值下课,妹洁坐在心心旁边的空位上翘着二郎腿,手上还把玩着一块橡皮。

她听了我的话瞥了眼心心,转过头缓缓抬眼,

“我们画板报暂时不缺人,你可以走了。”

我感觉我的血液有一刹那的凝固,我看着她边上的心心想要化解这份尴尬,但始终没有人说话。

我笑着说了一句“那好吧”就退下了。

第二次,是在不久之后的元旦文艺汇演,我曾经和寝室的人有过一次激烈的争吵。

我们班的节目需要女生伴舞,大婷被文艺委员一顿哄,自然加入了。

大婷想让我陪她一起,就把我的名字也报了上去。

妹洁一看我的名字在名单上,便阴阳怪气的笑话我。

说我明明长得一般却妄想要跳舞。

我还没问怎么就用“妄想”这个词来形容了,一边又捧着另一个女生说人家长得比我好看都不主动参加,我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嘲笑我的就是妹洁,我看到其他几个女生在边上笑。

我气得跑到阳台上吹风,结果妹洁带人恶作剧般的把阳台门锁了起来。

我真的恼怒了,拍了两下没人理,一脚把门中间揣出了个洞。

寝室这才安静下来,吃瓜群众也没了声响,我黑着脸,闷闷的躺回阳台门边的床。

那时已经入冬,我能感觉到从阳台木门的洞里透出的冷风。

风吹过我的发梢,窗外月亮很大,所以显得黑夜不那么黑,一瞬间我竟然不知道要去找谁怨恨。虽然说话的只有妹洁,可其他人也在笑,他们都是帮凶!

2.道歉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寝室里大家都还在睡觉,我一个人去了教室。

到教室的时候发现长颈鹿已经在位子上写作业了。

一见到了人我便呜咽着哭了起来,口齿不清的向他控诉着寝室那群女生的恶行。

我情绪激动,接着长颈鹿递来的一张又一张餐巾纸。

我哭的眼泪鼻涕一塌一塌的,最后抽掉了他大半包餐巾纸,心情才舒缓了一些。

趁着班里其他人还没来,我跑到妹洁的桌子边踹了一脚,解气的坐回位子。

上课的时候妹洁从远处传了纸条,为她玩笑开大了而道歉。

我接受了她的道歉,哼了一声,对边上的大婷说,

“你去和他们说,我才懒得和他们计较。”

寝室阳台的门被我用胶布恢复了原状。

妹洁本来睡我隔壁铺,但我后来不满上铺那两个女生每晚说悄悄话就搬走了。

那两个女生每晚都讲话,窸窸窣窣的激动的时候还带动木板床叽咯叽咯的晃。

我几经提醒无果,最后忍无可忍的抬脚踹了床板。

床板没破,但第二天我就搬到了另一边去了。

那是心心隔壁的空铺。

晚上那两个女生还是讲话,我只能以牙还牙,也和心心聊起了天来。

从梦想到爱好,我们渐渐熟络起来。

在和妹洁成为同桌之前,我心仪的座位是第一排心心边上的座位。

想着如果能和心心做同桌,我从此就可以好好听课走上人生巅峰。

结果我被调到了教室的最后面.....

3.黑板报

心心和妹洁是发小。

刚开始和妹洁做同桌时,因为和妹洁不熟,我总是去找心心玩。

于是一到下课,我和妹洁就像门神一样,一左一右杵在她位子边。

由于我们两个大块头着实挡路,后来就不经常去找心心了。

妹洁开始让我参与制作板报了。

她之前说的制作板报人员,其实就她和心心两个人。

偶尔大琳也会来帮忙,但也就三三两两的人。

擦黑板画画写字,哪儿哪儿都缺人。

自从我参与了以后,板报就只有我和妹洁制作了,而我几乎包揽了除了画画以外所有的活。

我乐此不疲,立志要出比别人档次高的板报。

有一次是关于食品安全的主题。

多么无聊生硬的主题,我们硬是想不出什么好的点子。

妹洁是个抠门的有钱人,书包内兜里全是红红的人民币,一抓一大把,而且自己从来不数,凑到一百块就往里塞,塞了就不会再拿出来。

妹洁没有水杯,又觉得频繁去超市买农夫山泉既麻烦又浪费。

讲台边放着饮水机,于是妹洁喝完矿泉水瓶里的水就去饮水机里接。

这样一来,一个瓶子可以用好几个星期。

瓶子用久了看起来旧旧的。

如何才能让她的瓶子看起来总是像新买的一样呢?

妹洁环顾四周,发现大家人手一瓶农夫山泉。

她思量了一会问,想了个办法——

根据她的观察,边上那些男生平均两三天买一瓶农夫山泉,喝完直接把瓶子扔掉,没有例外。

只要趁他们不注意,在他们扔掉前把那上面的包装纸和自己农夫山泉上旧的包装纸换下来,

“这样我的农夫山泉看起来不就又和新的一样了。”

于是我放哨,她行动。

冯冯的农夫山泉,小马哥的农夫山泉,会林的农夫山泉,大吴的农夫山泉...都被我们扒过。

“这个瓶子是塑料,萎缩了有毒的,喝的水都不安全。”

塑料水瓶因不小心灌了热水而开始萎缩,我看着妹洁新扒的包装纸耷拉在上面,突然来了灵感。

妹洁用红粉笔把黑板划成上下两块。

下面用红粉笔厚涂,上面用绿色左右画了两座小山,右上角是一个食品安全的标志,左下角是随手扔垃圾桶的小人。

剩下空余的地方我们写内容。

最后食品安全四个字挂在中间,赫然点题。

粉笔色浅,红色背景我们涂了好几遍,午睡的时候还叫来小马哥帮着我们一起涂。

大功告成,我觉得这是我们画的最有创意的板报了。

就盼着周五的板报评分,以此来肯定我们的创意。

结果不仅板报评分不高,老蒋还在某次课上当着全班的面批评我们出的黑板报不好看。

“和别的班一样搞个基础的食品安全多好,别整些奇奇怪怪的。”

我们压根就不理他。

一群没有审美的俗人,不必在意。

4.家长会

高一第二次家长会,老蒋把我们最近几次月考的各科排名整理了出来。

每个人的都打印了自己的那份,摆在桌子上供家长参考。

那天妹洁妈来早一步,来的时候递给妹洁一个塑料袋,一打开是个洗好的人生果。

在她进教室之前,我热情的叫了声叫阿姨。

我妈来的时候也递给我一个塑料袋,我屁颠屁颠的迎上去,发现是个肉包,

“你早饭还没吃过吧,哝,我路上买了个包子,味道还不错,给你留了一个。”

家长会结束,我凑过去问老妈有没有看到我桌子上的成绩纸条。

老妈说她没仔细看,瞅了一眼就把纸条塞抽屉里去了,

“快倒数的成绩,我拿出来都嫌丢人。”老妈让我走快一点,小舅一家等着我们出去玩,车已经在校门口了,别说废话。

“...你看看你这次成绩,物理差了,数学也差了,这次排名才两百多,这样下去这成绩怎么行...”我听到前方妹洁妈滔滔不绝,妹洁跟在边上,也不说话。

我记得这次妹洁成绩挺好的,班里中上,已经很可以了。

5.太阳

妹洁这个人嘴特别毒。

如果说我高中遭受了许多语言暴力,那妹洁绝对是那群人里的老大。

她总是很平静的说我长得丑,说以前喜欢白白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放弃了早好。

虽然她之前说白白长得像猪头,但这次在我的衬托下白白就成了天鹅。

我心气高,又自诩是只颜狗。

“别颜狗了,你就是只舔狗。找个一般般的男人算了,毕竟自己条件也不好。”

又或者是在某个自习课,她盯着我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真可惜,你要是长得好看一些,准会成为我们这一届的女神”,

又或者是——

“哎,你什么都好,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有身材,性格嘛也好,温柔善良贤惠,人不疯起来也挺有气质的,就是长得一般。”

我羡慕其他班长的好看的女生,妹洁又说,

“算了算了,你要是长成那样,三中还不被你搅翻天?”

“所以我长得一般是为了维护三中和平吗?”

“不啊,你现在不也挺能惹事儿的。”

这时我和妹洁关系已经越来越好,我对这些贬低的话已经做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偶尔心情不好才会怀疑这些话的真假,扯着妹洁哭。

妹洁就说自己是因为和我关系好才这么说的,班里女生长得比我好看的没几个。

大多时候我都觉得她就是单纯的嘴巴毒,说的所有话都不可信。

最近妹洁又给我取了个外号,叫大太阳。

“为什么是太阳?”

“你的脑袋和太阳一样圆,而且你地理没学好吗?太阳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圆。”

我攥紧了拳头。

以前和妹洁关系还不熟,她总看我不爽。

她觉得我总爱在班里出风头,于是见我主动请缨出黑板报就故意拒绝,还有文艺汇演的事也是。

她最见不得这种爱出风头,什么都硬要掺一脚的人。

这些都是后来妹洁亲口告诉我的。

至于后面为什么答应让我画黑板报,还请我帮她写黑板上的课程表,她说——

“因为我看你不怎么学习。”

6.会林1

如果说妹洁是对我实施语言暴力的人里的老大,那坐在我们边上的会林绝对算的上老二。

会林个子很高,是个体育生,长得略有姿色。

之所以说“略有姿色”,是因为经常有女生想来认识他们。

我周围坐着的男生都略有姿色。

但会林不一样。

他给我的最初印象就是一个人坐在教室的最后面,每次有女生给他送零食了,就拿着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生怕别人看不到。

你要是盯着他久了,说不定他还会觉得你可怜掏出一包小零食问你要不要吃。

他一点也不尊重女生。

他会在我照镜子的时候突然从后面来一句“长这么丑还照镜子”,

在我穿裙子的时候突然从后面来一句,“长这么丑还穿裙子”,

他觉得班里所有女生都不好看,还一副“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真长得丑我话都不想和你说”的样子。

我想着平日和他的交集不就是和他们几个男生一起聊过天,或是那几次他找我借校园卡我没给,除此之外我也没和他熟到可以肆意调侃我的长相吧。

有几次我真是被他气哭,找妹洁诉苦,妹洁安慰我:

“你别理他,你长得丑这是事实,嘴巴长在他身上,你不理他就好了。”

我又跑去找心心。

心心说,调侃女生长相的男生是最没品的,班里本就没几个女生愿意和他们玩,为会林生气不值得。

这才止住了我的负面情绪。

7.会林2

小吴和男生玩耍的时候受了小伤住了院,后面的男生聊起来要一起去医院探望他。

本来这个话题就和我没关系。我自己写着作业,没有出声。

我听到他们在计划着送花篮还是果篮,最后又要打车去,大家一起a费用。

于是这时会林就叫了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且不说我和小吴平日里话都没说几句,就让我摊钱当冤大头这件事,我也不会去。

我翻了个白眼,马上拒绝。

最后他们坐公交车去看小吴了。

他的可恶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

马上就是运动会了,他擅长短跑。

那时候妹洁被迫报了1500,她不想去,还出钱找人替跑。

结果临近运动会,那个替跑的放了鸽子。

于是妹洁一边咒骂,一边跟我去塑胶跑道上训练。

我跟在边上练习短跑,会林看到了,在一边嘲笑我,说我这速度,跑的比乌龟还慢。

我怀恨在心。

妹洁比赛的时候我很激动,因为我讨厌的女生和妹洁一起比赛1500。

我说什么都要妹洁跑赢他,为我争气。

妹洁在边上不为所动,说她这气争得莫名其妙。

我不管,跟着她陪跑了。

我在边上又是给她擦汗又是送水的,立志要让她做全场后援会最足的选手。

最后妹洁跑了第五名。

可那场比赛一共才六个人。

8.会林3

运动会的时候我知道会林参加短跑,特意举着相机蹲在跑道边等他比赛。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我对着他的脸就是咔咔咔一顿猛拍。

他速度太快,但我没有追过去看得了第几。

我起身翻了翻相机里他的丑照,那是在他起跑时拍的,照片里他的头发炸起,表情狰狞。

太好笑了,我乐呵呵的转身就走。

回看照片的时候我笑死了,叫上妹洁他们一起观赏。

会林也凑过来瞄了一眼,笑着说这不是挺帅的嘛。

隔了几天他又想起了这张照片,硬是逼我删掉。

我说删了他不信,一会儿说我是不是暗恋他,一会儿说我留着照片是不是想卖钱,一会儿又威胁我要是我没删他就要找人来打我。

我气得要命,别人定制卡贴的时候我顺带把这张照片发了过去。

那张卡贴到手的时候我给周围人瞧了一圈,然后趁人不注意贴在了我们班垃圾桶内侧。

那一天我心情格外舒畅,如沐春风。

期间会林又凑过来和我说要是他知道我拿他的照片有其他用途我就死定了。

我有些后怕,过了不久我还是偷偷的把那照片弄了下来。

9.扑克

妹洁也不喜欢会林,她说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小寒带了一副扑克,晚自习下课几个人总在教室后面玩牌。

妹洁就是其中一个参与者。

小寒那副扑克放在妹洁这里保管。

有一次会林要玩,凑过来找她要牌。

妹洁想着反正他们只在晚自习玩,时间上并不冲突,就给他了。

过了几天会林一直不还。

妹洁找他要,会林一直耍无赖拖着,说以后再还。

扑克牌本来就只是妹洁保管,虽然小寒没说什么,但妹洁还是很神奇,

她冲会林骂了句“不要脸”,会林黑了脸,但还是没有阻止妹洁翻着他课桌找。

结果找了半天没找着牌,妹洁顺势把他桌子里放着的两块钱拿出来还给了小寒。

这么抠门的会林,黑着脸屁都没有一个。

果然,他还是怕了我的大块头同桌——妹洁。

10.小情侣

学校小情侣很是嚣张,特别是晚上回寝室的时候。

他们总是在黑暗里抱成一团,拉拉小手,亲亲小嘴。

我们跟在后面的单身狗只想快些逃离。

可惜总共到寝室的路又这么点大,人乌泱泱的这么多。

政教处的林林每次都站在路口,拿他那手电筒晃来晃去。

他的职责是照小情侣。

可就算小情侣手拉手走他眼前,他也看不见。

反而总是用灯照着我们这群单声狗,还一脸凶神恶煞。

林林的眼睛是不是会真的自动屏蔽小情侣?

为了测试这个,我和妹洁打算在回寝室的路上假扮小情侣。

那段时间晚自习一下课,妹洁迅速戴起帽子,拉起她的黑色大码夹克的拉链。

她的手围着我的脖子,我靠在她的胳肢窝,紧紧贴着她走。

手电筒几次照在我们身上,林林低着脖子寻找妹洁帽子底下的脸,一看才发现是俩女生。

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像是随时会给我们来上一脚。

妹洁有时候使坏,把手架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故意一紧,用手臂夹着我脑袋。

我身体一轻,仿佛整个人都凌空起来,于是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下拉,拽着她的手臂想给她个过肩摔,可每次都被她大力锁在手腕里,无法动弹,任由她拽着我脑袋甩来甩去。

后来我学会了,只要我原地转圈圈,就能挣脱妹洁的金钢圈。

11.大吴

天气越来越热,学校空调不到35℃不让开。

为了让大家凉快些,老蒋让大组和大组之间拼起来坐。

四个大组就被并成了两块,这样每个角落都能吹到电风扇了。

于是大吴就坐到了妹洁左手边。

妹洁比大吴高,大吴比完身高说妹洁就是他哥们,叫完这声哥们又问妹洁吃什么长高的。

妹洁不理,大吴又摸摸妹洁的手臂,说她的胳膊怎么比男生的还粗。

妹洁给了他一记白眼,没有理他。

晚自习大吴拉着妹洁说八卦,妹洁不想听,我却很感兴趣。

中间隔了个妹洁,我伸着脖子听着大吴吧啦吧啦。

内容不大记得了,只知道他偏头说话的时候很艰难。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很小,但表情丰富,内容劲爆。

但这场会晤最终以我们脖子痛为止,飞快结束了。

于是他又回去和妹洁聊天。

有一次说到他的感情史。

大吴在一张纸上写了很多名字的缩写,说这些女生都喜欢他,他不知道选哪个。

他像个皇帝在翻牌子,踌躇着准备给本子上的女生们施恩。幸运儿最终花落谁家,他真的是很烦恼。

他苦恼的甩甩头,把翻牌子的权利留给妹洁。

妹洁无奈,觉得第一个名字有些稀奇,一眼就相中了第一个。

大吴连忙夸她眼光好,说那是他真爱。

关于那个学姐,大吴说爱惨了他,她却只是玩玩。

大吴还没有说完他的爱情故事,这学期就结束了。

12.扁扁(以下为妹洁投稿)

我有时在想老蒋是不是放弃我了,可他又将他的宝贝地理课代表安排在了我的前面。

老蒋这波风骚的走位实在是很迷,迷得我头疼。

后来我想明白了,这可能是老蒋给我最后的温柔。

他的宝贝地理课代表名叫圆园,或者是园圆?

不记得了,但这不重要,因为我们都叫她扁扁。

扁扁的耳朵会动。

我观察过,只要扁扁开动脑筋,她的耳朵就会不自觉地动起来,像超市门前的摇摇车,转啊转,转啊转,看得久了,我也就困了。

她不温柔,也不可爱,甚至都不怎么爱搭理我们。

她在意的只有学习,考试后的abcd。

以及...老蒋的地理作业谁没交。

可能是扁扁用脑过度,亦或是被近几日的地理作业上交情况弄得上火,她的透明玻璃杯里赫然出现了几片人参。

但是喝了人参水的扁扁还是那么暴躁,甚至感觉她的火气越发得大了。

明明,扁扁已经喝了几个星期的人参水了。

“你有没有觉得,扁扁的人参好像从没换过。”妹洁撑着脑袋,嘴里嘟嘟囔囔。

我呆呆地扭过头,看了看扁扁放在窗沿边上的透明玻璃水杯。

没错,她玻璃杯里的人参水从黄变浅,如今竟一点颜色也没了。

透过玻璃杯壁,能清晰地看见那被泡的掉渣的人参片,从前是四片,现在是四片,或许以后依然是四片。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扁扁从未换过她的人参片!

妹洁用笔杆捅了捅坐在前面奋笔疾书的扁扁,她的耳朵正以一秒一转的速度有序运转着。

应是感到了后背的异样,扁扁扔下笔,怒目圆瞪地转了过来,她近几日的火气确实很大。

“你的这个人参是不是泡了很久了,这个泡久了会变质的。”我拉着扁扁的手,苦口婆心。

扁扁瘪着嘴,眉头微皱,没有回答。

随后她摆摆手,让我们不要再烦她。

扁扁好像并不相信我们所说的话,她揭开杯盖,把剩下清澈的人参水灌入口中,喉咙上下滚了几下后,又欢快地走着外八字跑到讲台边的饮水机那倒水,和着那四片人参片,制作了新的一杯“人参水”。

我们有点担心,也不明白扁扁为何如此执着。

又是一个书声琅琅的早自习,有风,有云,有太阳,宜“救人”。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子曰:……”扁扁在前排卡着老痰读的忘乎所以,情之所至,她会时不时地闭上双眼,仿佛梦回春秋。

趁扁扁不注意,妹洁微微起身,缓缓将她放在左手边窗沿的玻璃杯拿了过来。

掀开杯盖,果然已经没有丝毫人参的气息。

我哆哆嗦嗦地将提前挑好的一粒雀巢速溶苦咖啡丢了进去。

妹洁将玻璃杯轻轻晃了晃,杯中的人参水旋起一个水窝,而那粒苦咖啡随着水窝渐渐消失。

人参水稍稍变黄了些。

我们掩人耳目,悄悄地将玻璃杯放回原处。

朗朗书声将此掩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一切又都已改变。

下课铃声响起,像是在为我们的胜利吹响号角。

扁扁依依不舍地合上课本,她吧唧了下嘴巴,似是因为长时间的朗诵而感到干渴,又或是在回味千年前孔子的圣贤语录。

快了,快了。

扁扁终是大手一挥,豪迈地举起水杯,像是带着她的人参水跨越了时空,正与圣人推杯换盏。

“吨吨”两声,半杯下肚。

虽然只放了一粒苦咖啡,但足以让这杯人参水变味。

扁扁似乎已经察觉到异味。

她迷茫地抬起水杯,想看出点什么。

但她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现。

继续喝完剩下的半杯人参水后,又跨着外八字大摇大摆地去接了新的水。

这样的日子重复了一周。

这一周里,我们循环往复地在她水中丢入一粒苦咖啡,扁扁却依然不为所动。

或许是因为她的味觉中枢已经适应了咖啡的味道,又或许是我们该加大剂量。

鉴于扁扁如木头般迟钝的反应,我们还是提醒了她。

“已经泡了第四个星期了,你不会觉得这人参水有怪味吗?”

与往日不同,这次扁扁如贵妇一般,举着她的雕花玻璃杯,优雅而缓慢地喝着人参水。

可能是她刚接了烫水的缘故吧。

扁扁斜着眼,轻蔑的看了我们一眼,继而依然优雅地小酌。

因为我们是学渣,所以她不屑相信我们。

她像个孤独的勇士,一意孤行。

但是我们想“救救”她。

扁扁的同桌,也是她强劲的竞争对手——我们的文艺委员。

她能获得扁扁十足的尊重与信任。

听到动静,文艺委员缓缓转过身,我们的目光汇集,电光火石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对啊,我妈也说这个人参片不能泡太久,会变质的,你不觉得现在味道和一开始不一样了吗?”

我们不知道文艺委员的妈妈是不是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又或许是因为扁扁连续泡了四星期人参的行为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扁扁吧唧了下嘴巴,似信非信地回味着那杯掺了苦咖啡的水,“好像是有一点。”

三人成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终于,扁扁倒了她的人参水,连带着被泡得软的不能再软的四片人参。

再后来,扁扁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她的人参水变味是因为我们掺了苦咖啡。

扁扁仰天哀叹一声,似是在为她那四片人参感到惋惜。

13.打手心

快分班的时候长颈鹿又坐回了我的后面,连带着阿郎一起搬过来的。

阿郎姓郎,是我第一任后桌。

那时候我还和小七一起玩。

当时我,小七,贤妻,好长和阿郎,玩的都不错。

后来我搬走了,就只听班里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郎男神”,他默认。

阿郎搬过来的时候,他喜欢小七的消息班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历史老师是个年轻小伙儿,月考考完了有个规矩,选择题做错超过几个就用戒尺打手心。

错几个打几下,如果是女生被打,如果有男生自告奋勇替她挨打,那么这个女生将可以不用被打。

女生每次站起来的就这么四五个,我,大婷,小七是常客。

曾有男生帮大婷挨打,大家的起哄比被打还丢人,后来这个权利形同虚设。

我历史着实很差,40个选择题都是错一半的,到后来错的数量我实在吃不消打,就在老师来前和妹洁商量着,让她替我挨几下。

你十下,我十五下,你就是我最大的恩人。

用妹洁的话来说,“看你可怜,从来没男生帮你挨打,你只要不要求是个男生,我就可以让你体验一下有人替你挨打的感觉。”

历史老师走过来打我手掌的时候,妹洁刷的一下子站起来。

她面不改色的伸出手,说剩下的几下她替我时,我真的感动的快哭了。

事后妹洁见不得我煽情,把脸别到一边,“你要是错的数量赶上小七,说什么我都不会替你挨打的。”

小七的选择题,每一次都几乎全军覆没。

终于有一天,在大家“男神”“男神”的怂恿下,喜欢小七的阿郎站起来,说要替小七挨打。

错七个以上就要挨打,阿郎足足打了三十下,周围的起哄声此起彼伏,阿郎红着脸,神色却并无不满。他为自己心爱的女孩扛下了一场风雨,成为了全班最有种的男人。。

坐他边上的长颈鹿说,这是他见过阿郎最男人的一次了。

后来小七离开学校的时候,我唏嘘反思自己是不是也有一些和小七一样的问题,于是就去问妹洁我和她有什么区别,妹洁说:

“区别就是,她有郎男神,而你没有。”

14.钓鱼

那段时间小七蛮孤单的。

嗅觉灵敏的阿郎很快察觉到了她的孤独,默默陪伴着。

他听着小七讲她光辉的过往,也会附和小七的吐槽,他会为小七来回奔跑,只为从小店里买来小七喜欢的零食。

看着小七脸上日渐灿烂的笑容,阿郎也愈加神采飞扬。

如果不是隔壁班的学长,阿郎可能会一直幸福下去吧。

小七谈恋爱了,遗憾的是,男主角不是阿郎,而是那个学长。

阿郎摇摇头说起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很难过。

夏日的清晨伴着朗朗的书声,坐在窗边的我手指无意地缠绕着妹洁用旧胶带卷起的大圆球,突然灵光乍现,和妹洁商量了起来。

高一(1)班男神郎xx,人好心善,想得一知己,有意者请来楼上一班咨询。

我们在硬卡片上写了字,再将卡片粘在大球上,释放出几米的胶带,胶带连着球,球连着卡片,慢悠悠地把它从窗外放了出去。

我和妹洁撑着脑袋,等待着鱼儿上钩。

如果这时对面的教学楼有老师巡逻,一定可以看到高一教学楼二楼最西边的教室,有两个女生在钓鱼,笑的很坏。

指尖传来微微的拉扯,但我们并没有着急将球收回,而是留下足够的时间,期待着对方的回信。

过了会儿,我们慢慢缠绕着胶带,将大球收回。

可是大球并没有给我们带来理想中的回信,它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大球,正如坐在角落里,孤零零的阿郎。

没有是什么意思?

我们心有不甘,又写了一张询问贴,重新放了下去。

可是这次连卡带球都没了。

楼下是高一(8)班。

早自习下课后,我和妹洁踏着急切的步伐,慌忙跑去问八班的千千。

千千说,班里的同学并没有见到那个大球,或许,是被他们的班主任拿走了。

我害怕,闻言转身就要回自己班里。

妹洁在后面拽着我的手,有些落寞。

我不明白妹洁是为阿郎感到悲伤,还是为她缠了很久的大球而悲伤。

我只记得,她非要我缠一个一样大的球还给她。

15.冯冯1

这章我本来是不打算展开写的,因为我的做法不是很光彩,但是妹洁投稿了,我就把妹洁这个放上来,接受大家的批评:

(特别提醒:以下有关冯冯的内容皆代表妹洁个人观点,和我本人没有关系。再次道歉!)

印象中的冯冯是一个浑身长满笑点的男人。

他扁平的五官像被坦克碾压过,偏黑的皮肤配上那一口白牙,笑起来时总能流露出憨憨的傻气。

周围男生总是调侃他,可能是因为他犀利哥的气质,又或许是因为他春夏秋冬常年穿着同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裤脚微微向上挽起,露出骨骼分明的脚踝。

冯冯总是游离在社会小哥和正经学生间的灰色地带,他胆子不大却能冒着风险顶着触犯校规的压力毅然决然的带手机来学校。

可能是他衰神附体,终于,冯冯出事了。

在一个平静的晚上,冯冯的手机被没收了,我无法想象冯冯当时内心有多绝望,但我相信冯冯是一个乐观的人。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缅怀那只夜夜伴他入睡却被政教主任无情收缴的手机,因为他知道,他要为新的手机而奋斗。

经过冯冯的精打细算,他将每一星期两百的生活费划出五十维持生计,剩余一百五充入小金库,他一边疯狂蹭大吴小吴的饭,一遍呕心沥血地慢慢攒着买手机的钱。

熬阿熬,冯冯终于又重新买了只新手机。

有了前车之鉴,他每次掏手机的时候总是观察一圈,再悄咪咪的拉开他骚红色书包的拉链,在书包的夹层里玩了起来,乐此不疲。

或许是因为他畏畏缩缩的动作实在搞笑,又或许是因为那天午后阳光正好,我和妹洁一拍即合,想逗逗冯冯。

趁着冯冯上厕所的空档,我们写了封表白信塞到了冯冯的课桌下,大致意思是自己很喜欢他,一见钟情。

冯冯的内心应该是欢喜的,但冯冯天生的自卑让他谨小慎微。

我们知道,或许还要再加大点力度。

于是从那天开始,我和妹洁起了大早,每日在他桌上放上一提养乐多,只为这个局更加真实。

每次冯冯嘴角微微上扬,咬着吸管喝养乐多时,活像无知的鱼儿咬上铁钩上的诱饵,天真又烂漫。

在每日书信往来中,我们冷眼看着冯冯沉沦,但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

机会终于来了,在一次信息课上,我们注册了小号加上了冯冯,精挑细选了一张青春美女的照片。或许是美女太美,冯冯被迷得五迷三道,一时竟忘了为何这个号等级为何如此之低。

冯冯开始每日频繁地在他骚红色书包里翻看手机,他在等什么呢,或许在等他的那个她吧。

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后来的逢人炫耀,冯冯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冯冯的同桌白白站在上帝视角,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冷眼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这一切是我们的骗局,但他或许隐隐地想看我们如何收场。

而冯冯的后桌会林显然更蠢些,他每日听着冯冯口中的爱情罗曼史烦不胜烦,但又无可奈何。

终于,冯冯再也忍不住了,提议面基。

那天晚上,晚自习课间人来人往,我们相约在楼梯口见面。

冯冯手插裤带,走着风骚的内八,意气风发地向目的地走去。

可他等啊等,终究是没等到他心爱的姑娘。

看着冯冯落寞的表情,愧疚感在心底滋生,但更多的是把戏得逞的喜悦。

我们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让这场闹剧愈演愈烈。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也无法拯救冯冯的落寞,而他的后桌,稍具姿色的会林显然已经收到了我们所赠予他的“厚礼”。

稍显杂乱的桌面上,安安静静地放着一张字条: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其实我喜欢的是你的后桌——会林。

冯冯呆呆地看完这张字条,会林从后面探出个脑袋,随着“哈哈”一声大笑,在这场爱情游戏中,冯冯已然出局,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后桌,会林。

他走上前来,不断向冯冯讨要前几天原本该给他的饮料,以胜利者的姿态肆意嘲笑着冯冯的可悲。

内心邪恶的种子一旦种下,就需要源源不断的泉水浇灌,我们不甘这场闹剧就此收尾。

为了留下纪念,由妹洁主笔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记录在册,以此来歌颂我们的“丰功伟绩”。

那时的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做法无疑在自掘坟墓。

坐在后排的小马哥成了我们刊物的第一个读者。

他脸上渐渐浮现的笑容,就是我们这场恶作剧最好的表彰。

出于对冯冯的怜悯,小马哥良心发现,他制止了我们,“不要再继续了。”

我们当然知道该收手了,我们也会害怕玩火自焚。

但当我们选择记录下这件事时,就已经无法回头。

16.冯冯2

事情还是败露了。

那几日的会林像上天选中的天命之子,连走路都带着风。

他时不时地嘲笑着冯冯的自不量力,但他也会疑惑喜欢他的女生为何不给他送每日一提的养乐多,就像当初送冯冯一样。

我们的恶作剧始于阳光明媚的午后,理所应当地也在另一个同样的午后落下帷幕。

会林哼着小曲从远处走来,一如那天午后的阳光,浓烈且张扬。

因是心虚,我们慌忙地把本子收好。

但会林还是看到了,他本就对近日我们那一片的喧闹感到向往,而如今他似乎已经猜到,我们手中的本子定是快乐的源泉。

他向来是个不甘寂寞的人。

正当我们以为危险解除,重新翻看回味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手,那只手飞快地将本子从我们的课桌上抽离。

会林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如风一般跑了出去。

我们来不及感叹,只能慌乱地追赶。

他一路跑进了男厕所。

气血一下子涌了上来,我忽然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正当我在门口犹豫徘徊的时候,妹洁心一横冲了进去。

她说,那是她第一次进男厕所,幸好当时午休,厕所没人。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把本子抢回来的,当她把本子放在我手上时,我都是处于懵懵的状态。

会林果然是风一般的男子,他故技重施,以风一般的速度再次将本子从我手上抽离。

这次,他直接将本子塞进了自己的裤子。

我不敢和妹洁对视,我想,那时候她想捶死我的心都有了。

我们似乎能预知到事情败露后的下场。

妹洁白着脸,和我一起,对着会林又是扯又是拽。

在打闹中,本子顺着裤腿慢慢地往下滑。

一旁的翠花不知道始末,眨巴着迷离的小眼睛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

值班的纪委终于忍无可忍,他从那高高在上的讲台上走下来,携带着一身怒气。

他一直是个文弱书生的形象。

可他现在紧抿着唇,以一种尴尬的姿势半跪在地上。

本子已经被我们蹭到了大腿上,我站在旁边,看着他把手从会林裤脚伸进去,一点一点的把本本子抽了出来,然后甩在了妹洁的脸上。

那一刻我意识到自己太过分了。

我无法原谅自己的行为。

是我不对,我有罪。

我愿意为我所有肮脏的行为负责。

17.冯冯3

会林还是看见了,哪怕只是匆匆几眼。

他是一颗炸弹,而我们知道这个炸弹迟早要爆。

把戏落下帷幕,大吴小吴想要替冯冯出风头。

我和妹洁惴惴不安。

我不记得那个清晨的风和阳光是什么样的,深深刻在记忆里的是大吴传来的威胁纸条,他一改和妹洁称兄道弟的模样,要我们付出代价。

妹洁不屑地“切”了一声,红着脸说谁怕谁。

她好像并不害怕。

但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冯冯,所以我写了很多纸条给他。

冯冯看了一张又一张,他始终沉默着。

而我和妹洁像是犯了罪的犯人,惶恐地等待着他的判决。

最终,他或许是原谅了我们,只是淡淡地说“你们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我们也终是为自己可笑的恶作剧付出了代价。

课间,小吴踢踏着他的小皮鞋,步履抖擞地向我们走来,眼神轻蔑。

他侧着头,嘴里冷笑着说:“要不是冯冯说算了,我一定叫我社会上的人把你们打一顿。”

而后他又踢踏着他的小皮鞋,步履抖擞地走了回去。

妹洁向来对小吴这种“社会人”感到不耻,她低低怨愤到:“谁怕谁?”

那周回去的路上,我假装和小马哥聊天,期间却一直回头确保没有人尾随我,就这样惶恐不安地走到了公交车站。

至此,这场闹剧终于收尾。

时过境迁,我不知道现在的冯冯是否还记得,但我还是无法原谅那时的自己。

希望现在的冯冯依然温暖纯良,也会有一个女孩真心爱慕于他。

有些事,有些人,终究是留在了时光里。

19.明信片

当时我和妹洁这对cp着实猖狂。

妹洁坏点子多,而我行动力强。

心心说我和她臭味相同,凑一起宛如豺狼虎豹。

冯冯应该是我高中做的最最过分的一件事了,大致剧情和妹洁描述的差不多——

我们因为无聊,玩弄了一个男生的感情,险些被打。

我不知道那时候冯冯心里有没有受伤,这看似无伤大雅的玩笑在他心里是否真是一个玩笑。

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我总是无比的愧疚。

在冯冯怅然若失的那一刻,在纪委半跪在会林脚边帮我拿本子的那一刻,在本子甩扔在妹洁脸上的那一刻。

我觉得我真的糟糕透顶了,为什么我会干这些蠢事。

换位思考,我真的无法原谅我自己。

可我并不排斥妹洁,哪怕她说话难听,做事气人,但我还是觉得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她会打醒我天天做的白日梦,会耐心教我历史,她一边嘲笑我,又一遍向我伸出手。

我们彼此嫌弃,又彼此相惜。

后来就分班了。

妹洁和大婷分到一个班,和我的班隔的很远,平时下课我也总是去找她玩。

再后来,见了她还是会和她分享最近发生的有趣事,

我以为距离的遥远能让她对我说话客气一点,但她怼我那劲儿丝毫未减。

给我写的明信片里那措辞造句,我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打她:

to大太阳:

其实我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生物,甩了凤姐十条街不说,就单单你花钱给我明信片让我写好送你这件事我就已经笑喷。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真的,你会很多东西,比如织毛巾(好像写错了,是围巾),做饭,炒菜,吃薯片和玉米香肠,还有转风火轮,用你的大头顶我,【ps:她还在边上给我画了转圈圈的样子】拿个两块钱的木梳干梳那几根少得可怜但依旧坚守岗位终年不掉的头发!!!我始终相信你是个有理想的青年,但我也毅然决然的坚信你那些以自己为原型的恶俗小说永远进不了杂志期刊。

但你让我最欣赏的地方就是会向我“恬不知耻”的要吃的,每次在小店相遇我都会被你坑上一根香肠,后来也就慢慢学乖,不再任由你从我身上捞走一块两毛钱,可这样爱钱的你竟然不认识新版人民币(虽然我也不认识)但如果你当时向我要它,我会毫不犹豫的扔给你,感谢上帝,你是个土鳖

——阿门

19.要幸福

想起高一分班之前,我曾拿了一张白纸,让大家往里面留言。

妹洁第一个动笔,用红色的记号笔在正中间写了一句话:

我以太阳神之名赐你一颗大太阳,愿它能让你散发光芒。

周围是其他人的留言:

愿你早日脱单,莫在装b,遭白眼,莫再花痴,惹人嫌——扁扁。

愿惊艳了时光的少年能将你温柔以待——心心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小马哥

游玩时开心一点不必挂念我/来好好给我活着就似最初/仍然在呼吸都应该要庆贺/如果想哭可试试对嘉宾满座——白白

拿执着将命运的枷锁打破,愿你在不久的将来,有实力讲这句话讲给曾经小看你的人听。——大婷

希望你早点嫁出去,省得你整天扯犊子——长颈鹿

花花到此一游——翠花等14亿人都觉得很赞

祝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以后要记住有我这么个同学——好长

我怀念那段肆无忌惮的时光,只要一个名字就能默契想起的那些故事。

可能人就是这样的吧。

我们谁都不是一个完美的女孩。

我们会担心自己的头发是不是不够多,脸蛋是不是不够漂亮,身材是不是不够苗条,会纠结别人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我们会慷慨解囊,会正义出手,也会欺软怕硬,找些过分的恶作剧消磨无聊,我们也有黑暗面。

但不完美才是真实的我们。

我们要摒弃自己不对的地方,然后接纳自己的不完美。

我看完所有人的留言,发现白白留言的下方,挨着边有一行非常不起眼的小字。

上次还没有注意到。

我眯着眼仔细一看,那极细小的写着:

猪刚鬣,要幸福。——抽水小马达

又是她。

------题外话------

接受自己的不完美,知错就改方为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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