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安插在附近的死侍飞快地挡在了太后和陛下面前,银针射中,见血封喉,二人当场毒发身亡。负责会场守卫的御林军当即上前捉拿刺客,与那女子交手几个回合,很轻易地就将其制伏,并当场塞入口巾,避免其自尽。
这场骚乱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又很快地平息了下来。
“陛下,刺客已制伏。”御林军首领跪地向陛下禀报。先前萧啟墨进宫将寿宴当天的守卫分布安排得密不透风,他们都以为没有谁会有这么大胆子再来虎口拔牙。没曾想还真有这样的勇士。
“带下去仔细审。务必让她吐出真话!”陛下怒不可遏地说道。“敢在寿宴行刺,罪不容诛!”
太后的寿宴重开宴到散席预计是两个时辰结束,这才开始半个时辰左右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任谁都没那个心情再来高高兴兴地吃喝。
“皇帝审出结果,才来告诉哀家。哀家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恨哀家!”太后也十分窝火。好不容易过个整寿,娘家人和儿女们都费尽力气准备了那么久,偏偏被几个宵小之徒坏了兴致。
说罢,太后在皇后和雪瑶公主的陪伴下先行离席了。
若说方才陛下的神色只是愤怒,现在更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风雨将至。“今日到场的所有人,由安亲王负责安排一一盘查,朕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然后,陛下也拂袖而去。
片刻之前载歌载舞的会场,瞬间变成了盘问现场。大部分人都难以适应。受邀赴宴的大臣们倒还好,那些个藩王直接就炸开了锅。
要说在场谁有嫌疑,有动机会行刺,可不是他们首当其冲吗?
“墨儿啊,你看三叔这么多年都老老实实的,一应税赋从不拖欠,你可要问清楚啊。三叔绝对没那个心思。”
还有我,“还有我,去年水灾蔓延到我们这边,我都没欠朝廷钱,可别怀疑到我头上,我不干那事。
“我也是,我也是!”
一群人瞬间围到萧啟墨的附近,吵吵嚷嚷着自证清白。
“好了,各位叔叔!一会儿我会安排侍卫对各位进行询问,只是惯例,如果没涉及今日之事的不必惊慌。皇兄既然已经下旨,那我只能遵旨意行事。”
言罢,萧啟墨加了几个副将和御林军的小队开始吩咐人员的分派。
言亲王则是焦急到连自证的心思都没有。刚刚那个舞曲开始前,愉亲王就跟他说要去更衣,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即便是现在回来了,这时机巧合得很难解释清楚。
几个兄弟里,只有他和愉亲王年纪相近,遭遇也十分相似。所以尽管两个人见面偶尔会互相争吵,兄弟情义却是真心实意的。
可是眼下,即便他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一会儿盘问的时候怎么帮愉亲王辩解。他本来不不擅长想这种事情,愉亲王又是确确实实地离席了这么长时间。
“十弟!”
“啊!”言亲王还在兀自沉思中,萧啟墨走到他面前唤了他好几声,他才缓过神,抬头猛然见到面前的几个将领和萧啟墨直接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都过来了?”
“盘查问题呀。我从十弟这边问起,叔叔们那边由其它人分开查问,这样比较快。”萧啟墨瞧着他这副样子强忍住笑意说道。王妃之前一直说十弟是个交友的绝佳人选,现在看着确实是王妃容易交好的类型。
“那我们开始问了。”一旁的副将拿出笔墨,按照紧急梳理出的问题,逐一问过,确认无误后,向萧啟墨点头。
“你们去问下一个吧。我还有几个个人的小问题要问十弟。”萧啟墨吩咐道。
副将们按照吩咐去询问其它人后,萧啟墨在言亲王对面坐了下来。“十弟,其实问你,还应该加一个问题。你知道九弟去了哪里吗?”
“额——”言亲王顿时语塞。刚才一直没被问到这个问题,他还松了一口气。结果萧啟墨就特意留下来问了。
“九哥去更衣了。还,没回来。”言亲王说着,自己也没了自信,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再怎么更衣都该回来了。
“七哥,九哥说不定也遇到什么麻烦了。你看,九哥一向娇气,动不动就这受不了,那受不了的。还有,兴许他被什么人给缠上了呢?九哥长那个样子,遇上一堆烂桃花——”刚才他能想到的各种可能的理由也就这么几个,一口气说了出来,心里更没底了。
“其实十哥心里早就有数了不是吗?”萧啟墨收敛了笑容,这次陛下交给他的任务最为麻烦的就是,还需要尽可能的照顾到言亲王的情绪。毕竟十弟的封地在淮南,成年之后的这几年又确实做得不错。
“七哥。其实当年大人们的事情,都没怎么告诉过我们。我们离京的时候年纪都还小,哪里能分清那么多恩怨。九哥可能也就偷偷照顾一下那些被发配的女眷们。其它的事情,不会有胆量做的。”
当初萧啟墨被行刺,查到殷亲王头上的时候,言亲王就倍感不妙。殷亲王与愉亲王的封地相邻。当年淑贵妃的母家获罪,株连的一干人等都被发配到了岭南附近。愉亲王之前在给他的信里也写明了,有请殷亲王帮忙照顾获罪的家人。但是,后面两个人都很少再提及这些事情,他便以为愉亲王也已经释怀了。
“其实,我也觉得九弟应该释怀了。逢年过节,送回京城的年礼,无一不用心。”萧啟墨接着言亲王的话说道。
“是吧,七哥你也这么认为——”
言亲王以为萧啟墨同意了他的说法,怎料萧啟墨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说辞。
“但是,王妃总说,每一次我的预感,好的不灵坏的灵。”
凌云殿内,陛下拿着一个折子漫不经心地看着。
不一会儿,屋外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陛下就像没听到一般,继续翻阅着眼前的问卷。
随着“吱吖——”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二哥,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