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完蒋柔惠才想起个事，“唉，你有时间吗？”
他不是要搬公司吗？那不挺忙的吗？
“挤时间呗。”，季溪言一笑，车子停在泽川一中门口
好不容易回来，肯定不能放过跟着丫头独处的时间啊
“…额…嗯好，我先回学校了”，蒋柔惠下了车，手指扒着车窗，叮嘱，“那…那你要注意身体，一定要按时吃饭，晚上记得早点睡。”
“嗯哼。”季溪言无奈点点头，“知道了，小丫头。”
见蒋柔惠要走，季溪言又叫住她，“丫头。”
“啊？”
“过来”，季溪言打开车门，手里多了个银色的发卡，上面缀着个蓝色的星星，周边镶着细碎的钻，太阳照射下，折射出浅色的光
反正，挺好看的
不过分素雅，也不过分繁琐
“今天路过商场的时候买得，想着你戴上肯定好看”，季溪言站到蒋柔惠面前，将发卡卡了上去，看了半天，低声笑道，“嗯，确实好看。”
少年靠过来的时候，淡淡的柠檬味围绕着鼻腔，驱散了夏天的炎热
蒋柔惠眼睫轻颤，是她喜欢的柠檬味
感到少年的手还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蒋柔惠陡然间心跳加速，有点不敢抬头
心跳好快
季溪言看了一眼手机，“好了，去上课吧。”
“…嗯…拜拜。”
“好，拜拜。”
没有一刻迟缓，蒋柔惠逃似的跑回学校
真的，好热…
微风习习，吹起女孩的裙摆，树叶沙沙作响，校外的少年倚着车子，目光追随着女孩的身影，深情又宠溺
蒋柔惠回到学校的时候刚好还有十分钟下课，她的同桌已经回来了，正坐在位置上写数学题
蒋柔惠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悄咪咪的打开后门，坐到座位上，打了个哈欠，脑袋一磕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困死她了
一旁的叶凡偏头看一眼她，蒋柔惠后脑勺对着他，所以他就看见了她头上的发卡
下午柳伊清了假没来，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少了许多
好巧不巧，叶凡晚自习也请了假，蒋柔惠一个人待在角落里倒也自在
晚自习下课后，蒋柔惠照常走路回家，路过较暗的一个小巷子时，从里面传来嬉戏打闹的声音，不是在吵架，却又有着不少带着火药味的话，她听出里面有个声音是叶凡的
“凡少，怎么想着跑泽川来了？”
叶凡靠着墙，大长腿微曲着，嘴里叼着根烟，颇有点玩世不恭的模样，“跟你有关系？”
那人一愣，又陪笑道，“没关系没关系，要不小弟我给你介绍几个妹子来玩？最近我认识这妹子可多了。”
“哈哈哈，就是啊凡少。”
叶凡冷冷的瞥他一眼，把烟按在墙上捻灭，站直身体走了出去，“滚。”
还真以为谁都跟他一个德行?
直到叶凡的身影消失，那些人才抬腿在墙上踹了一脚，“操，吊什么！”
“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拽什么？”
蒋柔惠除了那句过于大声的笑声，其余啥也没听见，看见路灯映照下，一道欣长的身影出现，随即缓缓走出巷口
那是叶凡
她没有再多停留，继续朝着家的方向走了
叶凡走出来，抬头，伸手压了压帽檐，一双眸子晦暗不明的盯着女孩的背影
蒋柔惠回了家，洗完澡就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微信上依旧留着季溪言聊天发的信息
“小丫头，我上飞机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到衡阳了
蒋柔惠盘腿坐在床上，举着手机理理自己有点凌乱的头发，弄了好一会，觉得差不多了，才打了个视频电话给季溪言
对面没人接
电话自动挂断，蒋柔惠叹了口气
会不会还没到啊？
是不是又开始忙了？
溪言哥好忙啊…
蒋柔惠躺床上，拉着被子盖到了下巴处，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胡乱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另一边
季溪言确实很忙，九点下了飞机刚休息一小时，就被拉到公司处理事情，还开了一场紧急会议，一直忙到凌晨一点
手机被落在办公室，季溪言回去靠在办公椅上，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挠了挠眉心，拿起手机，看到蒋柔惠的视频电话赶忙打开微信
他有个毛病，一忙起来就没有了时间观念，所以连时间都忘了看，直接回了蒋柔惠一个视频
真的，好想那丫头…
等他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凌晨，想要挂断已经来不及了
视频被接通，蒋柔惠睡觉不喜欢关灯，所以被暖色的灯光照着，入目的就是小丫头睡得正香的模样，蒋柔惠还在懵着，被子一角搭在了脑袋上，半睡半醒的样子，头发有点乱，眼睛都还没睁开，闷闷的嗯了一声
季溪言一下子噤了声，见她睁了眼又闭上，知道她还在迷糊
视频那头的人揉了揉眼睛，又侧了侧身子，整个身子都侧趴着，嘴巴被压的嘟起，嘟囔了声“溪言哥…”
季溪言看着她这样，心都化了，声音放轻，“我在”
“睡吧睡吧。”
回答他的又是一声极小的“嗯。”
回归宁静，蒋柔惠很快又睡着了
季溪言看着，伸出手指触上屏幕，轻戳了屏幕上女孩的脸颊，无声笑着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高楼外霓虹灯闪烁，季溪言看着屏幕里的人，一时间出了神
两人自遇见到现在为止已经十一年多两个月，如今的小丫头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足够惹人怜爱
季溪言撑着脑袋，回想起以前发生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笑出声，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抚了两下
“晚安，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