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申翻着试卷：“柔惠啊，这怎么回事？”
成绩跟平常确实没有多大变化，也不对，那是压根一点变化都没有啊，可人张强一口咬定她也作弊了，还私藏答案
说曹操曹操到，张强拿着答案走进来递给数学老师：“这是……在……在蒋柔惠课桌上发现的。”
数学考试接过，看了两眼，扔到蒋柔惠身上：“你看看，这是什么？我的答案！它怎么跑你那去了？自己长腿跑过去的吗？！”
蒋柔惠还没说话，数学老师就开口，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什么怎么回事，我看就是她的错，每次犯事都有你！”
数学老师姓倪，在数学组是出了名的凶，嗓门大
震得蒋柔惠脑袋疼，她抿唇：“没有。”
倪老师一把将试卷拍在桌子上，大声怒骂，“没有？没有张强会说是你带的头？你一个小女孩心肠怎么那么坏，我教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学生！”
“倪老师，没有证据，话还是不要这样说的为好！你别忘了这次蒋柔惠的竞赛成绩可是全是第一，她拿第一也是再给你脸上争光！”
马申看着女孩站在那，无依无助的样子，立马站出来维护她
女孩站在办公室里，迎着数学老师讽刺的目光，周围的视线像是要把她刺穿
“这事一码归一码！”
马申内心：嚯，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师也头一次见这样的
气氛越来越低，压的蒋柔惠喘不过气，心底忽然间泛起一股酸涩，瞬间心脏疼的厉害，她站直了身体，像棵挺拔的白杨树
她看向班主任：“麻烦老师，调下监控。”
马申点点头，他也是混了那么久的人了，这姑娘心思单纯，心眼坏不坏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恰逢上课铃响起，他起身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慈爱道：走吧，上课了，先回去。”
蒋柔惠点点头，离开办公室，门打开，她侧着身子，让马申先出去，老班笑了笑，眼角皱纹都挤出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看见叶凡正站在走廊上，老班又笑了，催促道：“快过去吧！”
蒋柔惠应了一声，跟叶凡一起走回教室
“没事吧？”
叶凡低头看她，语气里的担忧明显
蒋柔惠摇摇头，她看见前桌柳伊趴在窗户上，笑得特别开心
两人回了座位，没一会数学老师也进来了
她把试卷摔在桌上，手撑着桌子，视线直直射向最后一排的两人，“现在的某些学生真的是超乎我的想象，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蒋柔惠！站起来！”
蒋柔惠因为礼貌，抬头看她，但整个人的烦躁再也压不下去，她起身，板凳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震的所有人心脏一缩
被当众甩了面子，倪老师却气笑了：“做错事还能理直气壮的，你的教养也是挺好。”
蒋柔惠出于自身，想开口结果话卡在嗓子里
“你知不知道，遇到了事情，但凡你张嘴或者是动手了，那么就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变成你的过错了！”
这话是蔡雯说的，为的就是怕她在学校惹麻烦
到最后，所有反驳的语气汇杂在一起，揉成了一句：“我没有。”
叶凡也站起身，问道：“倪老师，你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个倪老师说话着实过分。
叶凡当众怼了她，倪老师气的脸色铁青
教室里的氛围严肃，几十个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咚，咚”
老班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个u盘，他看了一眼教室，径直走到讲桌前，点了柳伊的名字：“柳伊，你站起来，说说怎么回事！”
这次分数他看了，有疑问的只有张强，柳伊，刘子溪三人，直接升了三四十分！
柳伊眼里闪过慌乱，颤巍巍的站起身，小腿肚都在抖：“我不知道，是蒋柔惠拉我出去的！”
她明明记得监控她找人黑了啊
老班看了她两眼，又让刘子溪站起身，谁知道两人的回答竟是一模一样，他气的拍桌：“中小学守则都看了没有？核心价值观都背哪去了？”
他伸手招了招叶凡，递给他一个优盘：“过来，把这个放了”
叶凡没有犹豫，直接打开多媒体，放了监控
是考试前的画面
监控上清清楚楚的照到向姗背后藏着几张白纸，叶凡按了暂停，放大，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数字，最上面还印着数学答案四个大字
马申看向角落，沉声：“向姗，站起来！”
向姗站起来，下意识的看向柳伊
监控一转，变成了教室的，视频经过加工，一直在快进，蒋柔惠自始自终的趴在桌子上，连动都没动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个模型嘞
到考试结束，她也没有什么动作
数学老师看见了说道：“那答案这件事怎么解释，她没翻抽屉不代表没有提前背下来！”
“没有必要。”
女孩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
马申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他记得很清楚，当时蒋柔惠那一届学生中考的时候碰巧赶上了改革，普普通通的省内考试变成了全国统考，而她一举拿下了数学卷满分，还因此收到了a大附中的录取通知书，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最后竟然没去
这就让泽川一中捡了个大便宜，学费都给人家免了，直接分到了重点班
数学老师扶了下眼镜，目光讽刺：“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说你没有，就得给我拿出证据！”
她说完，就直接摔门而去，留着一群人面面相觑
站着的三人也被也被马申拉出去训话
回来的时候一个个低着脑袋向她道歉
“蒋柔惠同学，对不起”
“蒋柔惠同学，对不起”
“蒋柔惠同学，对不起”
马申站在门后，没说话，尽可能的做一个背景板
叶凡看着她，见人放在课桌上的手攥在一起，脸上却没有任何神色
她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一声嗯
蒋柔惠心里烦躁，她承认，她心软，原谅了，她也知道她这就是典型的圣母行为，但她是在没办法，多年的老毛病在她这早已根深蒂固，这个坏毛病她改不掉，这是最让她头疼也是最烦躁的地方
老班在后面闻不可闻的轻叹口气，说道：“回去吧，明天把检讨交给我。”
下课后，班级里格外安静，程颖直接拽着柳伊出了教室，凳子发出声响，程颖直接将柳伊拉进来洗手间，砰的一声关上门，将人甩在墙上：“你做的？”
“你有病啊！”柳伊揉了揉被她拽红的手腕：“跟你有关系吗？”
程颖看着她：“别碰她！”
柳伊嗤笑，站直身体：“程颖，这是我的事，你最好别插手！”
程颖摆摆手：“我没打算插手，但是吧，我这个人很不喜欢别人欺负我的东西。”
“你动她一下，我都感觉你再跟我抢，柳伊，你想想清楚，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你都惹不起我！”
柳伊抿唇，不在意的开门：“你说的没错，我不动她就是了。”
起码，现在不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