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学，贺泽跟叶凡一块去打球，程颖硬拖着蒋柔惠一块去
体育馆里的的篮球场人不是很多，大部分都在室外打球，叶凡他们在室内打
蒋柔惠看不懂球，只能坐在一旁静静的玩手机，耳边时不时传来程颖的咆哮
“叶凡加油！”
“进了进了！啊啊啊！”
“漂亮啊！”
这妮儿比杨总还能闹腾，蒋柔惠揉了揉眼角，看了一眼
叶凡脱了校服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短袖，少年身材修长，身影矫健的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一个闪身，再一个跳跃，精准无误的将球扣进篮筐
蒋柔惠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是视频电话，不过是她家老杨的
她跟程颖说了声，结果那妮儿犯花痴犯的都不搭理她，朝她摆摆手也不管了，见他们打完，程颖立马拿起身旁的水跑下去，径直跑到叶凡身边
蒋柔惠失笑，拿着手机走到观众台下，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电话接通，映入眼前的是一片黑暗，接着是女孩清冷的声音
“卧槽，这鬼地方怎么这么黑，小宝贝你快唱首歌给我压压惊！”
蒋柔惠蹲在地上，听见她的声音笑了笑：“你这是在哪？还没回酒店吗？”
那边：“害，别提了，经纪人的车停的有点远，要走一会，这段没路灯。唉，你在哪？大晚上的怎么不回家啊！”
“我跟同学在体育馆。”蒋柔惠满脸担忧：“啊？你经纪人没有去接你吗？”
那边笑了一下，声音很轻：“她啊，估计在车上睡着了。我不讲话了，你说话，我听你说话就好了。”
蒋柔惠无奈的应下，开始扯一些生活中的“乐事”讲给她听，一直到那边有了亮光，女孩进了保姆车，看见了经纪人，蒋柔惠又叮嘱她按时吃饭才把电话挂掉
蒋柔惠将电话放回口袋里，搓了搓手，又放在手里哈气，她刚刚怕里面吵就出来接电话了，谁知道临近十一月份，昼夜温差越来越大了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蒋柔惠警惕的回头，看见季溪言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外套
蒋柔惠：“……”
她瞪圆了眼睛，走过去：“你不是走了吗？”
季溪言将衣服展开，绕过她，披在她身后：“天气凉，别冻着了。”
蒋柔惠问他，一直纠结着问题：“你不是出差了吗？你怎么在这？”
季溪言静了下来
“换林向南去了。”他抬眸，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女孩的身影：“等你。”
蒋柔惠一脸茫然的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季溪言点点头：“在校门口等你半天，结果看见你没回家。”
出于担心，所以跟着你一块了
男人的语气顿了顿，带着点试探：“你会生气吗？”
蒋柔惠更是迷茫了：“我生气什么？”
季溪言：“……我跟着你。”
蒋柔惠笑了下：“不会啊。”
“你想什么呢溪言哥。”
她对谁生气估计也不会对他生气
季溪言：“……”
“你。”
蒋柔惠：“什么？”
男人声音太小，蒋柔惠没听清楚
季溪言摇摇头，问她：“回家吗？”
蒋柔惠缩了缩脖子：“好啊，不过我要先跟我同学说一声。”
她指了指里面：“我同学在里面，你等我两分钟？”
季溪言点点头，看着女孩一溜烟的跑进去，又一溜烟的跑回来
季溪言的车子停在泽川中学的门口了，两人得走过去，好在离得不算远，只有一个红绿灯的距离
蒋柔惠直接套上了季溪言的外套，男人的外套宽宽大大的，长度都快到了她膝盖，穿在她身上，跟小时候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模一样
蒋柔惠的小手缩在衣袖里，影子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突然间玩性大起，蒋柔惠还学着戏曲里的动作，甩了甩袖子
“呵……”
她抬头，看着正在抿嘴憋笑的季溪言
蒋柔惠：“……”
“不准笑！”
她故作凶巴巴的模样，谁料男人的笑意更甚了：“行，不笑。”
蒋柔惠呼出一口长气，见两人的影子被路灯逐渐拉长，噔噔噔的往前跑了两步，伸手比了比影子，转过去男人说：“你看，我这下比你高了唉！”
“嗯。”
季溪言无奈应着，蒋柔惠就开始踩他的影子玩
他向旁边走了一步，蒋柔惠就跟着他走
突然
手腕被人拉住，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充斥鼻腔，蒋柔惠的脑袋懵了一瞬，小脸撞上了男人的胸膛，鼻尖瞬间就酸了
还挺疼
头顶响起男人不轻不重的声音：“看路。”
蒋柔惠这才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她刚刚的位置前面有根电线杆
蒋柔惠：“……”
要不是季溪言，她这样不看路是不是就撞上面了？
毫无预兆的，蒋柔惠转回脑袋，抱住季溪言
季溪言的手将在半空，抱也不是，不抱……额……也忍不住
最后，一通神人交战，季溪言的手抚上她的发梢：“怎么了？”
蒋柔惠抱着他，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听见他砰砰跳动的心，摇了摇头，将他的腰抱得更紧：“没事。”
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像有点多唉，父母闹离婚，蒋恒打架，那个莫名其妙的婚约，柳伊的小动作，一群人的抱怨，她自己的情绪失控……
季溪言回来了之后，她好像也不在隐藏自己的小心思了，柳伊认出他后，她还一再躲避柳伊询问关于他的问题
但好像事情发展的越来越糟糕，她开始感到莫名的慌张了
就像很早之前那样，被人孤立的无助感又回来了
像是看出了她的情绪，季溪言轻叹一身，俯身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那你让我抱会吧。”
这就变成了季溪言抱着她不让她离开的样子
蒋柔惠心尖一软：“谢谢。”
怎么说呢，鼻尖满是男人身上淡淡的柠檬香味，却莫名的让她感到安心
到近十点，季溪言才把蒋柔惠送回家，在小区门口看见了蒋恒，蒋恒眼睛微眯着，看着这个略微眼熟的车，他记得季溪言的车子好像也是这个牌子的
蒋柔惠解开安全带，季溪言看着她，语气还挺霸道：“晚上回去好好休息，不高兴了就给我打电话。”
蒋柔惠笑了笑，打开车门下去：“好，谢谢你。”
季溪言皱眉：“不用跟我说谢谢着两个字。”
因为是你，所以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蒋恒走过来，透过车窗看见驾驶座的男人，主动打了招呼：“言哥。”
季溪言点点头：“我先回去了。”
蒋柔惠伸手：“拜拜，溪言哥。”
车子一走，蒋恒立马就扯着蒋柔惠的马尾：“嚯，你俩怎么一块回来的？”
“体育场遇见的。”
蒋恒老妈子体质暴露无遗：“大晚上你去体育场干嘛？”
他可不记得自己妹妹有什么运动爱好
蒋柔惠：“同学要去看球，拉着我一块。”
“行吧。”
平常都是蒋柔惠一个人回家，现在蒋恒在旁边，虽然都不怎么说话，但好像……没有路灯她也没有那么怕了
隔天蒋柔惠没去学校，在家陪蔡雯，蒋恒大概也是浪累了，在床上躺了一天，中午也没起来吃饭
下午，蒋柔惠收到叶凡发的信息
“有时间下来一趟吗？我帮你带了作业。”
“......”
蒋柔惠瞬间把脑袋耷拉下来了，认命的从衣柜里掏出外套，随意套上，跟在客厅里坐着的蒋振国说了声就跑了出去
叶凡站在小区附近的交叉路口，倚靠着树，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手指点着屏幕，见她过来，伸手招呼她
“这!”
蒋柔惠跑到他面前，见他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她撇撇嘴：“谢谢啊!”
叶凡把本子递给她，“怎么，不高兴?”
面前的人随意翻了翻作业，抬头看他眼底散着点点笑意，有点假：“没有没有，怎么会，我还要感谢班长大人不辞辛苦，跑这么远来给我送作业”
“是吗?我看你好不乐意的样子。”
“没有啊，我可高兴了。”
没去学校，还有人特地把作业送到你家里告诉你快点写，这换谁谁能高兴啊？
蒋柔惠脸上搭着笑，朝他挥挥手：“家里还有人，我就先回去了”
“嗯。”见她要走，叶凡伸手拽住她，可忘记了女孩反应很大，一把就给他甩开了
蒋柔惠：“……你干嘛？”
叶凡有点尴尬的挠了挠脖子：“你……你今天很好看。”
蒋柔惠：“……”
叶凡咳了两声：“好了，风大，你先回家吧。”
“嗯，你路上慢点，我走了。”